要说。孔凡高也是一时迷障了,非是其智力,见识不及宋昆。 主要是因为,他在德江太久了,久到几乎将德江作了自家的自留地,任何在德江伸爪子的人,都被他列为打击对象。 他和薛向的缠斗,便是来由于此,如今宋昆一句点破,他陡然发现一直苦恼、纠结的问题。不过是痴障罢了。 毕竟他孔凡高在德江担任行署专员已经八载。不管是升迁,还是平调,也就这三两年的事儿。 “活土匪成长起来又如何,不过吹皱一池春水。干己何事。该纠结的是他周道虔。罢了,罢了,以后。就把舞台留给姓周的,看他和活土匪争雄吧。” 一结开,百结开,孔凡高忽然彻底想透了。 古往今来,作为谋士,最大的成就感,莫过于一言兴国,一语丧邦。 此刻,孔凡高的拍案叫绝和眼泛异彩,便是对宋昆最大的褒奖和鼓励。 “专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偶然失察罢了! 宋昆附和一句,余虑尽去,说道:“最后,我认为专员有些高看薛专员了,说到底,他只是您的下级,而不配做您的对手,很多时候,我觉得专员都拿薛专员当对手在对待,压服的意识强烈,而有些人呢,你越在乎他,他就越是个事儿,反之,你不把他当回事儿,他就不是个事儿。其实,换个角度想,薛专员不过是您的马前卒,他如今的招商也好,将来的整治云锦湖也好,都是在专员您的领导下进行的,若真出了成绩,专员您该记第一功才是。” 宋昆说完了,孔凡高怔怔看着他,久久不语,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位心腹,竟然有如此洞彻和灵秀。 “专员,专员……” 宋昆见孔凡高久久不言,轻声唤道。 孔凡高忽地站起身来,踱步到宋昆身侧,轻拍他肩膀道:”小宋,好好干,争取三年内,再上一个台阶,我是比不过那位薛专员了,你前程远大,一定得漫过那小子,替我出口气,我能做的,也就是适当时机,再推你一把,加油!“ 细说来,推秘书上位,从来是领导退休后,还能保持强大影响力的不二法门。 这就好似古代科举制度下的师生关系,绝对是利益共同体,而且有着独特潜规则约束这“生”。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为“生”者,绝对不可以背叛“师”。 否则,道义上,就彻底坏了,不仅,人品得饱受人非议,更恶劣的结果是,会在官僚圈子里,被视作异类,一个被视为异类的官员,这仕途还有何前途可言。 而新体制下的,领导和秘书的关系,就极度类似古代科举制度的座师和门生,领导提拔秘书,视其为心腹,秘书唯领导之命是从,视其近恩主。 一旦领导退位,秘书就是这领导政治生命的延续,而即便是遇上这退休领导提不合情理的要求,这秘书也得头拱地地去办。 孔凡高是决议培养宋昆,不过,他原先是打算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宋昆成长,感念。 可如今,他陡然发现宋昆竟有如此见识,便扯开面纱,直言以陈,明白地给了宋昆助推的承诺,这恩义可就结得大了。 却说,孔凡高话方出口时,宋昆还想自谦,说上几句“自己如何比不上薛专员”云云,可待孔凡高话音落定,宋昆也只有感激涕零的份儿了。 这二人很是上演了一出君臣相得的戏码后,宋昆忽地一拍额头,急道:“险些忘了事儿,是这样的,新加坡天龙集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