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安书记自得地快要飘飞起来,忽地,两声断喝齐齐出口。 “不成!” “不可!” 前者是许子干,后者是薛老三,单看二人言语,便能分析出二人各自心理。 许子干之所以说“不成”,乃是他为人方正,不愿让人代为受过,毕竟,按照安在海的方法,就得推出一个纱厂改革的直接责任人,而无许子干这个一省之尊顶缸,此人势必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再一个,许子干素来是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性子,纱厂改革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引导的,至今,即便是被人作了攻击的靶子,他也不认为有错,既然无错,他自不会认错。 是以,安在海想让他委曲求全,那是提也不提。 而薛老三之所以言“不可”,乃是认为安在海此策,从出发点上就错了。 “老三,缘何不可?官场浮沉,就得大丈夫能曲能伸,你可别一根筋上扯!” 安在海不满意了,他不好说许子干,便直奔薛向来了。 薛老三道:“二伯,这压根儿就不是能屈能伸的事儿,这是立场问题,原则问题……” “老三,不必说了!”许子干打断道。 其实,不用许子干打断,薛向也不会说下去,因为后边的话。实在不好出口。 因为,许子干若真屈身避嫌,则节义丧尽。 先不提此次劫难,是那位轻信小人。以无心之言,弄出灾难性后果,究其根源,乃是意外。许子干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而纱厂改革,从根子上是没错的,许子干若在此时检讨,除了会被认作是软骨头外。弄不好会被打上机会主义者的标签; 更何况,许子干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本身才干外。那位出力不少。若是许子干在此时检讨,等于是反咬那位一棒子,毕竟,那位都没发话认错呢,他这检讨,等于是帮有心人给那位定性。 更要命的是,许子干有“背主”的前科! 虽然当初是老吴家对不住许子干。可不知悉那段因果的,决计会认为是许子干不仁不义,背叛了吴老。 而如今许子干率先检讨,所作所为,等于是和那位划清界限,可谓忘恩负义。 如此一来,即便是许子干过了眼前这一关,反复无常的小人牌坊,算是彻底竖起来了,今后的政治前途彻底灰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番情由,实在只可意会,所以,薛向没说出口来。 安在海若有所思,冯京已然参透,出言劝慰道:“子干兄………………” 不曾想,他话音方出口来,啪的一声,场中起了一道响亮的脆响. 原来,薛老三忽地一巴掌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在这家伙国术无双,若是平常人,如此大力道抽上去,准得昏厥。 不待许子干三人勘问究竟,薛老三腾地站起身来,“不是这样地,不是这样地,二伯,许伯伯,冯伯伯,咱们多虑了,多虑了………” 薛老三如打机关枪一般,说了一通叫人莫名其妙的话,旁观三位大佬几番想堪询究竟,却压根儿插不上嘴。 原来,薛老三灵光一现,霍然开朗,竟然想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