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锡铭正感慨着宦海无常,忽听见门响,抬眼瞧去,正是薛向含笑朝门内走来。 老气的眼镜,遮不住青春的面庞,银色的阳光,打在白皙的衬衣上,光彩夺目。 募地,古锡铭脑海里浮起两个词来“二十六岁”,“市委常委”。 想想,古锡铭都觉得不可思议,说来,他古某人也算得上德江的青年才俊,政坛之星,三十二岁的正处级,方到全国,也算拿得出手了,可跟眼前的这位薛市长一靠拢,立时成了臭狗屎一堆。 更离谱的是,人家薛市长这官是做出了境界,不用自己去跑去求,倒逼着俩死对头想着法子帮他升官。 不服不行啊! “锡铭,楞什么,给薛市长上茶啊!” 窥见古锡铭走神,周道虔猜到自家这位秘书在想什么,别说是古锡铭了,就是他自己也未尝不觉得眼前之事匪夷所思。 薛向笑着和周道虔,黄思文打了招呼,接过古锡铭递来的茶水,坐定,便道,“周书记,黄市长,二位领导见召,不知道有何吩咐?该不是为了门口那摊子事儿吧,这个你们可找错人了,我这人最是缺乏跟老同志打交道的经验了,再加上脾气也不好,您二位若非让我接手,非办砸了不可。当然了,领导们有命,我也只能担着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咱们得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出了意外,我概不负责!” 薛老三何等样人,黄思文方才走了这么一遭,他就知道德江的这财政烂摊子,最终还得砸到自己手里来。 然而,对这两位,他可没存顶点好感,解决麻烦可以,该拿的东西,却不能少了。 嘭! 黄思文重重拍了下桌子,”薛向同志,注意你的态度,你在跟谁讲话,再说了,谁说要让你去解决外面的麻烦呢,上来就滔滔不绝,你这是干什么,当书记办公室,是你耍嘴皮子的戏台子?什么废话都说?” “噢,不好意思,误会领导的意思了。” 薛老三言语一句,掏出烟盒,折腾起了香烟。 “薛向,今天叫你过来,大体是怎么回事儿,先前,我在你办公室已经谈了,现在,当着周书记的面儿,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不要那么固执!” 给薛老三当头来了这么一炮,黄思文心情好了不少,思忖起前番在薛向办公室会谈情景,他又觉得此刻有周道虔和自己同在,书记和市长两顶大山压着,活土匪或许会有松口的可能。 若是松了口,那便是再好不过,一个常委的帽子就省了啊! 黄思文说罢,便端起茶杯品茶,余光却紧紧锁在薛向那双漂亮的让人生烦的眼眸上。 周道虔,古锡铭也尽皆提起了精神,静待薛老三回答。 洁白的小熊猫,在薛老三修长的指尖缓缓燃烧着,散出一阵好闻的轻烟,一支烟抽尽,薛老三又燃起一支,他慢慢抽着,时间也一分一秒走着,眼见着第二支烟也将燃尽,薛老三却还没发言的意思。 黄思文揉揉盯的发酸的眼睛,忍不住道,“薛向同志,你考虑清楚没有。” 薛向却无有反应,仍旧闷头抽烟,黄思文最瞧不得他这装神弄鬼的劲儿,再度拍了桌子,“薛向同志,我在跟你讲话!” “听见了,市长大人!” 薛老三有气无力道,“您说,我该怎么做,您才满意,方才进门,我发言来着,您让我少说废话,好吧,这会儿,我静坐抽烟,您这儿又不满意了,我就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