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趣天成。 最惹眼的,自还是溪流边上,那成片的稻田。 饱满的稻穗汇聚成海,在太阳的照射下,浮光跃金。 的确,这颗颗粒粒的金黄,在农人眼中,可不就贵比黄金么。 上午陪老伙伴儿们打了会儿桥牌,?已见息政的老首长多会回梅园小住,若是无事儿,他甚至不愿返回权力核心——南海。 闲暇,他老人家在家中看看报,读读书,再约上三五老友,下下棋,打打桥牌,每天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宁静。 但这两日,老首长的美好时光,却不得不中断了。 来拜访他的人,不管话题从何而起,最后的注脚,总会落到老首长老家蜀中的热闹。 听得多了,老首长渐渐也生出烦恼来。 原本,每次的桥牌大战都是持续一天的,而今次上午玩了几把,老首长便失了兴致。 辞别了几位牌友,自个儿罩了麻衣,踩了胶鞋,提了镰刀,到了田里,割了小半个钟头的谷子,一番操劳,出了身微汗,心绪平静了许多。 折回浴房,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的确良衬衣,套上一条亚麻中山裤,踩着舒适的京城老布鞋,又扛了钓竿儿,来到院西的池塘边上的老柳树下坐了。 池塘不大,两亩见方,没有什么特殊的雕琢,就是最普通的农家池塘,四面的堤坝纯是泥巴垒成,池水很清,但不见底,足见池水很深。 池塘内,遍植了荷叶,叶子出水很高,用朱自清的话说,像婷婷的舞女的裙,到了这收获的季节,红彤彤的荷花,碧油油如小盏似的莲蓬,随处可见。 水面上热闹,水里也是繁忙,茂密水草间,蛙嘶蝉鸣,鱼游虾戏,好不畅快。 老首长先往塘里布好酒糟和了米糠的味子,稍后,选准了地点,便下了鱼钩,静静倚树靠了。 没多会儿,那半浮在塘里的鱼漂便如熬了许久的失眠患者的脑袋,时不时地下沉,又挣扎着上浮。 这是鱼儿咬食的征兆,老首长屏气凝神,方要动作,身后,传来了喊声。 “蔡四哥,这边请,你可是有些年头没过来了,我算算,整整三年了。” 听声正是南方同志,果然,没多会儿,身材高大的南方同志,便绕过樟树林,到了池塘边上,远远地冲老首长喊道:“爸,您看谁来啦。” 说着,侧开身子,让出了身后那人,竟是鬓染微霜,面容冷峻的蜀中省委一号蔡行天。 “首长好。” 哗地一下,蔡行天立正脚步,竟冲老首长敬了个军礼。 老首长指了指池塘边一方磨得光洁的青石,笑道:“行天啊,真是有些年头没见喽,你可是见老喽,坐坐。” 说罢,又冲南方同志瞪眼道:“吵什么吵,好不容易有鱼儿咬钩了,你小子这一咋呼,我这一上午又白干了嘛。” “爸,您要想吃鱼,那还不简单?我叫两个战士来,一网下去,够您吃上个把星期的。”南方同志插科打诨道。 蔡行天在青石上坐了,笑道,“首长钓鱼,怕未必是想吃鱼,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呼山水之间,首长这是在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呢。” 南方同志似乎等的就是这番话,笑眯眯地接到:“既然是陶冶情操,不在乎鱼儿,只在乎山水,那钓不钓得到鱼,不就一个样儿,何必冲我发火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