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周道虔改变主意。留任蜀中,还有另一重要原因,或者说这个原因才是导致他留下的主要因素。那便是对薛向的感情投资。 因这两人一直以来的敌对关系,双方虽然合作有些时日,但曾经留存的冲突、芥蒂并不可能迅速化去。 而如今,他周某人舍他地,而就蜀中,便是在亮明一种姿态,一种和他薛衙内同生共死,共抗风雨的姿态。 有了这个姿态,且最终薛衙内真的挺过来了,那他周道虔就属于根正苗红那一拨里的了。 就像当年有过长征经历的红军们,后期都成了政治正确性的代表,即使在那十年,有着长征经历的干部即便挨整,也能受到特殊关照。 如今,周道虔打得便是这个主意,在他看来,这个感情分一旦赚足,他周某人在薛衙内的阵营中将迅速进行华丽的变身。 正是有着这番考量,周道虔才决议继续留守蜀中,忍耐那难熬的黎明前的黑暗。 当然,既要下注,周道虔这种精明的政客,就不可能忘却整场赌注的另一个核心,那便是薛向到底待他周道虔如何? 若是薛向心中对他周某人芥蒂仍深,即便是最后,他周某人赌胜了,也不过是白忙一场。 毕竟他和薛向合作日短,虽然合作期间,他对薛向的印象大改,也从其它渠道知晓的,都是对薛向的极佳评价。 可旁人口中听来,也只能是道听途说,哪有亲历来得直观。 是以,今番归家,他便对外宣称闭门,其实,等的就是看薛向如何动作。 归得家来,面虽平静,心却渐忧,以至于长久矗立窗边,观望浮云苍狗,患得患失起来。 在他想来,若薛老三在今日之内赶来,便证明了他周某人对这位薛衙内重情重义的推断,无措。 若是这位薛衙内真把他周某人当了破抹布,用过之后便扔掉,根本不来相见,只待在外地寻个地方将他周某人打发了。 那这样的人,也就不值得他周道虔下如此重注了。 然而,薛老三根本没让周道虔等上一天,不到中午,他便提着酒瓶,姗姗来迟。 至此,周道虔彻底放下心来,也毅然将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绑上了薛老三的战车。 却说,对周道虔的“出尔反尔”,薛老三丝毫不觉惊讶。 周道虔能看到的,他薛老三早已想到。 因为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期,双方已然要刺刀见红,分出胜负,也在这一念之间。 若在不熟悉内情的旁人看来,省里那位要收拾他薛老三乃是轻而易举,双方胜负哪里还有疑议。 唯有知其内情的人才知晓,眼下的局面非是省里的那位占据优势,而是他薛老三已然一点点地挽回了局面。 那边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已然在省内外惹下了太多的积怨,他薛老三只需挨过这三板斧,便能完美收官。 在这个时刻,周道虔若是还不知取舍,要打退堂鼓,那说不得他薛老三就真要看低此人了。 却说,周道虔一番话罢,薛老三道:“既然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