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去了。 霍明亮方去,老邢便在躺椅斜对面上的锦凳上坐了,将两份档案袋在身前的茶几上放了,端详半晌,伸头忘了忘,不见成老归来。 忽的,他拿起薄的那封,刺啦一下,撕开了封皮。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煎熬,他不信薛氏敢如此疯狂,兼之跟随老爷子这些年,他自信老爷子的一切,自己都了如指掌,包括那位陈英年同志,老爷子从未说过那是自己的内甥,却还是让他从特殊渠道知道了。 掌处过无数机要,老爷子也赐了自己特殊情况下的专断之权,现在难道不就是特殊情况么,专断一回,料来无碍。 封皮被撕开了,朝下抖了抖,一张照片从里间滑落出来,在茶几上落定,正面朝上。 这是张边角泛白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印着的是名中年妇女,简短的头发,粗大的布艺打满了布丁,胸前带着朵土气的大红花,似乎不习惯照相,表情有些呆滞、木讷。 照面的背景是一次级别极低的农村表彰大会,土气破败的桌椅和那歪歪斜斜的横幅上写着的“小河庄先进劳模……”,其后几个字,被一个溜到树上的小孩遮掩。 对着那张照片端详许久,眼睛都瞪酸了,除了发现照片上那女人的容貌,细细窥察,年轻时当是个不错的美人,老邢便再无掌握任何蛛丝马迹。 “小邢,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哦,那讨债鬼走啦!” 不知何时,成老走进院来。 听见成老招呼,老邢猛地站起身来,恭敬道,“成老,您来啦,这里是刚送来的加急文件,因为太急,我先拆开看了。” 尽管事由专权,可那是成老事先允许的,今次成老却没有言在先,所以,老邢要招呼一声,换取成老的谅解,当然,以他的经验,老爷子定不会怪罪。 果不其然,老爷子摆摆手,道,“山谷里住两日,也不得清闲,他们总找得到,你处理……” 一个“吧”字未曾出口,成老的目光忽然落在茶几上的那张照片上,顿时化作泥塑木胎,僵硬地定住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贿或胁 从大华重工视察归来,又批复了几份文件,随后,陪着来串‘门’子彦‘波’涛东拉西扯几句,抬手看了两次手表,彦‘波’涛便极识趣地起身告辞了,还大度笑言,今日他会在宏观司坐班,薛司有事,大可自便。 薛老三的确有事,还是急事,也不矫情,当即向家中赶去。 到家时,一身便装的戚如生,正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有滋有味地看俩光膀子老头下象棋,似乎支了左首老头一招,吃掉对手一颗炮,立时引得右首老头大怒,嘴上不干不净埋怨起来,戚如生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在一边废话。 薛向远远看了一会儿,心中好笑,堂堂正军级将军,无聊起来,和常人也无甚分别。 重重咳嗽一声,薛向转回‘门’边,将锁打开,进‘门’将茶泡好,才见戚如生跨进‘门’来,嘴上抱怨道,“臭棋篓子,俩臭棋篓子,教左边的,右边埋怨我,教右边的,左边埋怨我,这帮老头,哼!” “那你不会一边都不教,闭上嘴巴,哦,那样,一准你得自己埋怨自己。” 薛向笑着说道,伸手将他茶杯注满。 “咦,茶汤怎么变绿‘色’了,不是大红袍了。”戚如生奇道。 “上什么大红袍,左右你和茶叶梗子也和大红袍一个滋味儿,没得糟践东西。” 昨晚,在院中‘花’圃中,和戚如生谈事,薛向特意拎了一壶大红袍,本想犒赏犒赏这位军机官家,哪里知道这位就知道牛饮鲸吞,最后倒的一杯,这位愣是没喝,就直接撩‘腿’走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