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这正是他现在在做的事。” “很不幸,的确如此。” “那么你那精彩的心理学理论从这里头得到什么结论?” “我低估了投机心理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在这一波抨击你的言论开始前,雷文和赛纳的行为都中规中矩,但在这之后……” “他在利用机会。” “不,不是他,是另一个人,一个想抓住他把柄的人。我后来得知雷文费了很大工夫,才说服其他人支持他买下杂志社的股权。你应该想象得到,在赛纳不是每个人都有新闻记者的自卑情结,他们大多只是普通的生意人,瞧不起为重要大事辩护的所有言论。他们形容雷文那是‘假理想主义’,也正是这个激怒了他们,因此在针对你的抨击当中,他们刚好逮到机会勒索他。” “天哪,我的天哪。” “你难以想象。一开始看起来还可以,毕竟我们多少得因应市场需求,而且你也知道,我觉得有些意见听起来相当不错。毕竟我花了大把时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打入年轻读者群。我真的觉得我和雷文有过具有成效的对话,所以他今天发表的谈话我并不太担心。” “我注意到了。” “但那是在一切陷入不可收拾的混乱局面之前。” “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破坏他演说所引起的骚动。” “我什么也没有破坏,爱莉卡,我只是离开而已。” 爱莉卡躺在浴缸里,啜一口红酒,然后露出一抹落寞的苦笑。 “你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是麦可·布隆维斯特?”她说道。 “我想我已经开始领悟到了。” “看来并没有,否则你应该明白在一场关于自己的杂志社的演说中途离席,这就是件大事,不管布隆维斯特是不是有意要把事情闹大。” “那么我为自己的破坏行为道歉。” “我不是在怪你,现在不了,相信你看得出来,现在是我在道歉。是我让我们陷入这个局面。反正不管你有没有中途离开,结果很可能都不如预期。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打击我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走了以后我们都很泄气,而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的雷文也不管什么演说不演说了。他说,没有用。他打电话回复他老板,话八成说得有点重。我猜我原本寄予希望的那股羡慕之情已经转变成小心眼的怀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他又回来说集团准备全力支援《千禧年》,并运用所有管道营销这本杂志。” “你听了不觉得高兴。” “对,早在他说出第一个字之前我就知道了,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他脸上散发出一种交织着害怕又得意的神色,起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多只是含糊其词地说集团希望我们多深入探讨商业话题,加上以较年轻读者为对象的内容,加上多一点名人的消息。谁知道……” 爱莉卡闭上眼睛,拨梳着湿发,接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 “他说他要你离开编辑团队。” “他说什么?” “当然无论是他或集团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们更承受不起《布隆维斯特遭赛纳开除》之类的标题,所以雷文话说得漂亮,说他想给你更大的自由空间,让你专心做你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写报道。他提议策略性地将你派驻伦敦,还让你享受优厚的特派记者待遇。” “伦敦?” “他说瑞典是个小池塘,容不下你这条大鲸鱼,但你知道他的意思。” “他们觉得要是我继续留在编辑团队,他们就无法贯彻改革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话说回来,当我和克里斯特与玛琳直接拒绝,说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时,他们应该也不觉得惊讶。安德雷的反应就更不用说了。” “他做了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