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蜂吗?有很长一段时间,零发现。我们深信已经查到头了。”艾德说,“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有结果。从某方面说,这倒也合理。” “为什么?” “能作这种攻击的黑客应该也能湮灭所有痕迹。我很快就领悟到了,用传统方法不会有任何收获,所以我跳过所有狗屁辩论直捣核心问题:谁有这样的技术能力?这个问题是我们最大的希望。外面几乎没有人有这种程度,照这样看来,这黑客的技能对其他人是不利的,再者我们分析了恶意程序本身,发现……”艾德低头看着手机。 “什么?” “发现它具有一些艺术特质,也许可以说是个人风格,现在只须找出作者,于是我们开始向黑客界传送贴文,没多久就发现有一个名称、一个代号一再出现。你能猜到是哪一个吗?” “也许。” “就是黄蜂。当然还有其他名称,但黄蜂最特别。到最后关于这个人的狗屁传说实在听得太多,我恨不得能破解他的身份,于是我们从头来过,把黄蜂在网络上写的东西一字不漏地全看过,并仔细研究有黄蜂签名的每项操作。很快地,我们便确定黄蜂是个女的,并猜测她是瑞典人。早期有几篇贴文是用瑞典文写的,但线索不多。不过既然她在追踪的组织和瑞典有点关联,鲍德又是瑞典人,这至少是个好的起点。我联络国防无线电通讯局,他们搜查了记录,结果真的……” “怎么样?” “有了突破。许多年前他们调查过一起黑客行动,使用的代号就是黄蜂。因为年代久远,当时黄蜂的加密手法还不太高明。” “那是怎么回事?” “黄蜂一直在找其他国家情报单位叛逃者的资料,这就足以启动国防无线电通讯局的警报系统了。经过调查,他们追到乌普萨拉一间儿童精神病院,追到那里一个姓泰勒波利安的主任医师的计算机。他好像替瑞典秘密警察做过一点事情,所以没有嫌疑。通讯局转而盯上几个精神科护士,而她们之所以被锁定为目标是因为……好吧,我就老实说,她们是移民。那真是愚蠢透顶、心胸狭隘的做法。总之,还是毫无结果。” “可以想见。” “所以我请通讯局的人把旧资料全部送过来,然后用截然不同的心态去过滤。你要知道,一个厉害的黑客不一定是又高又肥,而且会在早上乖乖刮胡子,我就见过十二三岁的超级高手。我很清楚,应该查一查当时病院里的小孩,于是派三个手下把每个院童都彻彻底底查一遍,结果你知道我们查到什么了吗?有一个孩子是当过间谍的超级大坏蛋札拉千科的女儿,我们中情局的同事知道这号人物,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有趣。你大概知道,这个黑客在调查的网络和札拉千科以前的犯罪集团有一些重叠之处。” “也不能因此就咬定侵入你们计算机的是黄蜂。” “当然。但我们又更进一步查过这个女孩,该怎么说呢?她的背景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公开档案里关于她的资料,有很多都离奇消失了,但我们找到的信息仍绰绰有余,而且……不知道,说不定是我错了,但我觉得往这个方向找准没错。麦可,你对我没有一丁点认识,其实我知道一个孩子亲眼目睹极端暴力是什么感觉,我也知道当社会完全不采取行动惩罚有罪的人又是什么感觉。太痛苦了,所以当我看到有过这种经历的孩子最后大多沉沦,一点也不惊讶。他们自己往往也变成了害虫混蛋。” “对,真是不幸。” “但麦可,还是有少数几个变得跟熊一样壮,然后挺身反击。黄蜂就是其中之一,对吧?” 布隆维斯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油门也踩得更深一些。 “他们把她关起来想把她搞到崩溃,可是她一再挺了过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不知道。” “每一次都让她更加壮大,最后变成一股绝对致命的力量。以前发生的事她一件也没忘记,点点滴滴都烙印在心里,对吧?也许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根本真相就在这里。” “你想干吗?”布隆维斯特不客气地问。 “黄蜂想干吗我就想干吗。我想导正一些事情。” “还要抓到黑客。” “我想见见她,当面骂她几句,还要把我们每一个资安漏洞都堵上。但最重要的是我想报复一些人,因为黄蜂揭了他们的底,他们就不让我把分内的工作做完。我有理由相信你会帮我的忙。”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记者。好记者不会希望肮脏的秘密始终是肮脏的秘密。” “那黄蜂呢?” “黄蜂将会有机会使出她最狠的手段。这一点也需要你帮忙。” “要不然呢?” “要不然我会想办法把她弄进牢里,让她再次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说到做到。” “但目前你只想和她谈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