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手中的权力一点儿也没保住,全部移交给了嫡长子。这是父皇对自己失望了?他不过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心爱之人,若非父皇一步一步紧逼,他怎会出此下策! 几十年来,一个想法第一次浮现在太子的脑海里。自己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子,父皇他为何要如此恋权?甚至为了打压自己这个太子,还去扶持素来厌恶的嫡长孙。父皇,他为什么就不能早点让位呢? 太子眼睛里血红一片,让李庶妃不禁生畏,“爷,您怎么了?” 太子苦笑:“我现在手中的权力皆在烨儿手中,你让我如何去救?以何去救?” 李庶妃动作一顿,面色煞白:“难不成皇上真要立了那个病秧子为皇太孙?” 太子怨道:“我让李家求娶薛二小姐,那是要正经求娶,你们李家偏想出那等下作法子,那马车上还有泰安,她是未来的东宫太孙妃,一个不小心毁了她的名声,东宫颜面何存?”若非为了李庶妃母子,李家一家这般扯后腿的蠢物如何瞧得上! 李庶妃含泪不言,不敢将自己心里的那些话说出,唯恐再招了怒气。只能悄悄送了信出去。 李家诸人得了信,陷入绝望之中,任是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哭伤了身子,也无论如何挽不回李原的命。 余者却是皆拍手称赞,李家之子恶名已久,如此报应实在让人爽快。 …… 陈国公府内,薛林不在朝中,一听闻薛令蓁在街道中出了事,吓得三魂去了七魄,速速请来太医为她检查。 待太医再三言说无事,薛令蓁念着宋氏,便又请太医去内室看看宋氏的情况。 薛林这才放下心,不禁有些抱怨:“芳姐儿这事儿怎不与我说?吕家小子下手狠辣,万一惹恼了太子,薛家也指不定要受牵连!” 薛令芳心下一冷,算是将最后的一点父女情清了个干净,忍不住道:“那父亲就不为我们母女想想?女儿家的清白,等同性命。只怕若是父亲收到了李家帖子,马上就允了这门亲事呢!” 薛林见她戳破,恼怒道:“哪有如此指责父亲的?你的规矩学到了哪里?回去将女诫抄上十遍,另外,吕家的亲事我绝不允许!” “够了!”薛令蓁不顾薛令芳惊讶的眼神,轻笑:“父亲怕是不知,母亲已怀了身孕,世子之位马上就有了结果,可真是可喜可贺!” 薛林一僵,想起那日情景,更是羞愤,却突觉身体剧痛,有种要死亡的虚弱感,只清晰地听薛令蓁冷冷道:“父亲若是还想安稳地坐在陈国公的位置上就老实些。母亲有子,我不介意让自己的亲弟弟早早坐上国公之位!” 薛林打了个冷颤,从骨子里传来一阵阴冷,连连点头,身体里的疼痛才消去,忍不住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陌生地看着眼底里闪着冷光的薛令蓁,往日里这女儿与自己不亲近,却甚爱向宋氏撒娇,素不知她真正手段。方才,她是真动了一丝杀意。 此时,被派去打听情况薛四儿赶来,见此情状,亦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皇上下了旨,要将李公子斩首,李大人更是被狠狠贬了官。太子爷也受了牵连,被禁足东宫思过!” 薛令蓁嘴角止不住笑意,对薛林道:“父亲多心了,圣上不会放任李家的。” 第25章 日子到了七月多,带了些热意,阳光灿烂,妇人穿着身藕荷色布裙,拿一根银钗简简单单地挽起头发,挽起双袖,露出一双白嫩的手将已经磨成细粉的药粉缓缓搓成丸药,装在一个个瓷瓶中。 而不大的院子里,没种什么花草,空荡荡的地方上却摆着个武器架子,十五岁大的少年,耍起来正合适。 男子未归,妇人的心里止不住担忧,毕竟丈夫所筹谋的并非小事。 不多时,门外传来些动静,少年跑得满身汗,一身行武方便的劲装将衣服下摆掖进了腰带里,藏去了被溅上的血迹,免得吓着了妇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