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姑娘见谅。” 薛令蓁瞥了眼谢舒伊:“原是这样。只是谢姑娘这规矩还是要早日学了起来才是。谢姑娘常说得先生教导,我可不希望,她丢了先生的脸面。” 薛令芳瞧得爽快,原本因遇到谢家人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听着“教导”的谢夫人和谢舒伊面色青青白白,恨不得钻到地面里去,谢夫人忙道:“我定会好好教导小女,多谢郡主关心。” 谢舒伊咬了咬下唇,愤恨地望着薛令蓁道:“你和这太孙倒真是一对儿天降的克星!太子殿下突然病重不就是被你们这两个邪祟给克的?你们就是故意要害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孙殿下,来夺了太孙之位!” “舒姐儿!”谢夫人吓得肝胆俱裂又怒不可遏,伸手给了谢舒伊一巴掌:“你是疯了吗?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谢舒伊目露怨憎,哭道:“父亲从小便教导我,要重情重义,父亲与太子是同门师兄弟,又是三皇孙的先生,怎能弃他不顾呢?” “谢夫人,谢姑娘这规矩你不用教了。”薛令蓁目光愈冷,正欲叫人行罚,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拍掌声。 秦烨换了身宽松些的牙白色直裰,眉目俊朗如画,轻抚着手中的玉佩,缓步走来,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冷幽如寒潭的眼眸,让谢夫人母女如坠冰渊。身后跟着的吕樘和夏直几人亦是满面怒意。 “好个重情重义之女!”他勾起唇,露出一丝讽笑。 第39章 谢舒伊所谓的“重情重义”不过就是她的自以为然罢了。情窦初开的闺阁少女恨不得同心上人山盟海誓,生死相随才显得自己是如同戏文里歌唱的那般贞烈女子。至于家族荣耻和亲人性命也皆一时考虑不到了。 她如今的话语中接连将太孙殿下和泰安郡主得罪了个够。连着泰安郡主一起说,更是触了太孙殿下的逆鳞。 真是蠢钝如猪! 夏直从下等的小太监被秦烨一手提拔起来,看得明白,这般的“情深义重”不过是嘴上说说,若真让她与三皇孙成亲,她自己不是个傻的,到时便看得明白了,家中父母埋怨,三皇孙又落魄如此,她也就坚持不下去了。 薛令蓁摇了摇头,真不知这谢舒伊瞧着是个精明模样,还算计着借谢先生给她造声势,也不该是个蠢的,她做出这般事情,便是连亲生父母日后也对她怨恨了,更别提其他族人。 薛令芳向秦烨行了礼,见他迈步走近薛令蓁,会意地退后几步。 “烨哥哥……”薛令蓁见他笑意不达眼底,担忧是这“克星”之语让他想起生母之事,心中难受。 秦烨笑了笑,神情明显缓和下来,这落在了谢夫人眼中,却是一道生机。 她跪着爬到薛令蓁的面前,磕头哭道:“小女糊涂,一时被人所惑才如此无礼,出言冒犯太孙殿下和泰安郡主,郡主乃是天降福星,素来心善,还请郡主饶了我们谢家!” 这是想要将罪过全部推给三皇孙?谢舒伊微微睁大了双目,含泪道:“母亲,女儿不曾被人所迷惑,我和秦炽真心相许!” 在场众人心中倒是一惊。 还真没想到,这谢家姑娘如此不知廉耻,尚未说亲,就敢与三皇孙私自定了终身。这世道,对女子到底坎坷些。哪怕此时女子尚可出门骑射游玩,不必整日拘束在闺阁之中。可这谢舒伊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她与秦炽情根深种的事情暴露出来,备不住二人还在暗通往来,日后她家族女儿的名声也必然被她牵连,更不用提,还得罪了这两位。 秦烨略微侧了侧身子,夏直立刻会意,带着几个内侍将谢夫人拉开了来。 这几个内侍,都是秦烨素日里信任的人,受过训练,手劲儿极大,谢夫人挣扎了许久,还是被拉到了一旁。 秦烨看了一眼谢舒伊,这谢舒伊却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是对秦炽心仪,可也没想到,这秦炽口中的病秧子竟是这般风姿出众的贵公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纱,对面站着的薛令蓁,容貌无双,过了一些时日,五官又长开了些,面上的肌肤无瑕剔透。若非她,此刻自己怎会容貌有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