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兮香有些不忿:“都是一些仗势欺人的货色,他们怎么不去第一楼跟华纺阁赊账?京城里第一楼跟华纺阁可比咱们十六铺多得很。” “哼,他们敢吗?”迎香冷哼了一声:“第一楼跟华纺阁是太后娘家镇国侯府的产业,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那些地方赊账。”那些人就是看她们安平伯府势弱才敢这般肆无忌惮,连脸面都不要了。 五娘早就猜到会这样,所以也并没有生气:“把这几本册子跟往年的那些放在一起。” “姑娘,您就不生气吗?您看他们一年比一年赊得多,”兮香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这三家在咱们铺子里面拿东西不给银子,已经快要成习惯了,难不成他们把您的铺子当成自己家的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五娘面上除了淡笑,这会已经再没有其他的表情了:“我生气愤怒,他们就会把银子还上?” 两个丫鬟都鼓着嘴,显得很是憋闷。 “既然我生气了,他们也不会把银子送过来,那我干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气大伤身,不值得,”五娘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你们要相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阳不会停在一家门头照。等咱们家有了底气,我会立马算好总账,让人去这三家收账的。吃进去多少,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可是他们总这样,咱们一年到头的忙活就不赚钱了,”兮香知道她们家主子不缺银子,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银子进了那几家,心里就平静不了。 “赚钱很容易,但能守得住才行,”五娘想着她接手京城十六铺后的这几年,一直压着几家十六铺的生意,未免铺子里面的生意过于红火,就觉得有些可笑。可是暂时也只能这样,她可不想因为钱财招惹是非。 皇宫里,景盛帝坐在龙椅上,紧皱着眉头看着御案上厚厚的一沓画像,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即便是不安极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要先下手为强:“这些都是京城里未有婚嫁的官家闺秀?” “是,”立在一边,手握拂尘的大太监刘光回道:“这些奴才都一一查检过,都是没有婚约婚嫁年岁到了的官家嫡女。” “好,你做得不错,”景盛帝捋着自己下巴上的一撮胡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昭亲王今年已经二十又五了还未成亲,是朕这个做哥哥的不是。” “昭亲王终年替陛下守着西北要塞,劳苦功高,不过王爷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无可封了,”刘光那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皇上您要是给王爷赐一段好姻缘,想必太后娘娘跟王爷都会高兴的。” “你说的不错,”景盛帝翻看起御案上的画像:“那朕就看看有没有合适朕那个弟弟的?” “皇上眼神好,只要是您给挑的,昭亲王一定都会喜欢,”刘光跟了皇帝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希望最后皇帝不要惹了太后不开心,不然他这个做大太监的估计是得不着好。 慈宁宫里,头发已经花白的太后跪在佛像前,闭着眼睛,嘴里轻诵着佛经,两只手捻着佛珠,太后身后守着两位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宫嬷嬷。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进入了佛堂:“娘娘,奴才有事要禀报。” “南无阿弥陀佛……,”太后过了一会才停止了继续诵经,睁开了双目,朝佛像拜了一拜,后由身边的两位嬷嬷搀扶起身,坐到榻上,喝了一口茶水,问到:“什么事儿?” “回娘娘的话,”这个太监是慈宁宫的首领太监魏石,躬身禀报道:“皇上跟前的刘公公今天向皇上呈上了一叠女子画像。” “女子画像,”太后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声音都透着平静:“什么女子画像,可是皇上想要纳妃?” “回娘娘的话,奴才差人打听了,最近刘公公去了户部问询的是京城未有婚嫁的官家女子。” 太后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可真是劳烦皇上了,昭儿的婚事让他费心了。你退下吧,哀家知道了。” “是,”魏公公慢慢退出了佛堂。 一边的花嬷嬷看向坐在榻上的太后,心里有些疼:“娘娘,您已经礼了一上午的佛了,奴婢们扶您去休息休息吧?” 太后低垂着首,轻轻一笑:“昭儿是该成亲了,可是哀家不想让皇上给哀家的昭儿赐婚,他不配。” “太后,”西嬷嬷双目有些红:“那您就伸一伸手吧。” “让小魏子去传昭亲王进宫,”太后闭上了双目,后睁开了,目光变得有些凌冽:“就说哀家有些闷,让他进宫陪哀家下两盘棋。” “是,”花嬷嬷退出去了。 次日一早,景盛帝刚下朝,太后身边的西嬷嬷就来到乾明殿请他了:“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母后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景盛帝心里有些发虚,太后一般没事是不会找他的。 西嬷嬷来的时候,太后也吩咐了让她别瞒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