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肢坏了而已,我没事。” 他看着她,眼里装着的全是她。 他对她笑,眼睛弯弯,声调轻快:“你是不是傻呀?我不骗你,真的没事。” 可惜,他的手好凉,月光也冷得要命。 她转身抱住江皓月,和他一起跌回了垃圾堆里。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抬眼看向灰暗的天,江皓月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 “我背你……” 陆苗吸着鼻子,闷闷地说:“我们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我爸妈。” 他行动不便,她已经试过了,凭他们俩自己的力气没法回去。 江皓月沉默着,没有搭话。 片刻后,他开口道:“教师大会应该快结束了,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教师大会开多久不一定的,”陆苗从他身上爬起来,神情不安:“万一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陆苗看上去完全忘记了,不久前自己靠着一根木棍子把坏人全部打跑的勇猛。 脸上泪痕未干,她惊慌得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兔子。 他拿袖子帮她擦掉脸上的脏污,笑道:“那你保护我啊。” “好!”陆苗一口应下,不假思索地。 比较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等太久。 十分钟后,教师大会结束,有三三两两的老师经过操场,陆苗跑出去跟老师求救。 老师们知悉了情况,意识到事态严重。 那几个老师认识江皓月是谁,但他们不是教初三年段的,所以他们合力把小孩带到医务室,然后上报了校长和校务处。 大会刚散,学校领导还没走,他们很快赶来,打电话联系了江皓月的班主任和他家里。 这事彻底闹大了…… 当晚跟陈阳州一起霸凌江皓月的,大多数是高中部的,他篮球社的“哥们儿”,个别学生是江皓月他们班的。 于是垃圾角的事,又牵扯到先前江皓月被威胁写作业,被锁在教室,之类种种……约达一个月的班级集体霸凌。 陈阳州传给他的纸条,当时数学练习册的迟交名单,都可以为事件证明。 第二天下午,跟事情有关的学生全部停课。 他们被叫到大礼堂,教导处主任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参与垃圾角那事的学生,先被找来了家长,进行口头警告,并从篮球社永久开除。 升旗后的讲话,校长在全校面前公开讲了这件事,逐一批评了霸凌者们,并且把他们的名字全部贴在学校门口的公告栏,以作警示。 而陈阳州,上一次他调戏女生的事,学校已经对他进行过口头警告,这次他不是初犯,且情节严重,直接被记了大过。 ☆、23.道歉 全校上下,对江皓月被欺负的事议论纷纷。 初三一班和篮球社名声被传得越来越差,欺负残疾人,太为人所不齿了。 在学校里走着,初三一班的学生都不太乐意戴自己的班牌,怕遭受白眼。 他们暂时没机会将功补过给江皓月献殷勤,班主任准了假,让他在家休养。 其实,江皓月身上的伤是轻伤,只是江义坚持让他别去学校,多休息几天。借此,他向陈阳州家要了一大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几天没有上学的江皓月,受到了来自全校的关爱。 送他的礼物和表示慰问的小卡片,塞满了他的抽屉。 林文芳天天煲鸡汤,让陆苗送去给江皓月。 “小江这孩子太可怜了。”单是这一句话,她一天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 陆苗莫名的不大爱听。 她不喜欢她爸她妈,或者其他人,对于江皓月表现出同情。 也不像之前的,她在嫉妒他得到了更多关爱;而是别的,她自己不能准确表达的东西。 在家呆着的江皓月,成了陆苗的免费家庭教师。 她本来就不爱动脑子,他有时间教她功课了变得愈发的懒散。下课了索性赖在他家不走,遇到难解的题全让他帮自己做。 江皓月窝在床上看书,她跟着跑上了他的床。 抢走他用来放水果的小桌子,把作业堆上去,她将自己冰凉凉的脚丫子藏进他的被褥里。 “你好冰!”他被冻得一哆嗦,拍她的脚让她挪开。 陆苗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无赖地继续凑近。 为了拦住作怪的她,江皓月一把控制住了她冰冻的脚丫子。 想让陆苗老实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