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连半点暗示都没有,更别说曲意逢迎央求了,人压根就当不认识他似的。 慎王也停住了脚步,有些新奇地回头看着他,凤眼微眯,含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催了句:“平远,皇上还在等着我们,便是有什么事情,也等到得了空再说。” 宋予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没解释,直截了当地应了一句,就抬脚走人了。 等慎王与宋予夺走远,沈瑜方才缓缓地出了口气,面色如常地抬起头,向着噤若寒蝉的宫女们说了句:“走。” 沈瑜清晨出门的时候心情尚好,在掖庭也一直是和颜悦色的,然而永巷遇着宋予夺之后,整个人情绪都不大对了,宫女们看着她的脸色,都不禁有些害怕。 及至回到尚宫局,沈瑜先带着她们到了住处,简单地训话之后,让她们先收拾行李安置下来。众人方才长出了口气,沈瑜又点了先前在永巷之时起了争执的那俩侍女的名字,冷着脸道:“如莲、红玉,你们随我来。” 许是因为沈瑜翻了脸的缘故,方才在永巷都敢起争执的两人,如今倒是都老实了,站在她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瑜给自己倒了杯茶,摸了摸杯壁,是冷的。她并没在意,直接喝了半盏,定了定心神,而后向着她二人道:“方才话倒是挺多的,怎么这时候都成了闷嘴葫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玉双手交握着,看起来很是害怕的模样,她小声道:“在永巷时,如莲突然发难,揪着我质问什么陷害如兰的事情,我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辩驳了两句……”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原本消停下来的如莲就又忍不住了,火急火燎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是你在如兰的被褥里动了手脚,她又怎么会出红疹?” 她急了起来,语速很快,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高。 沈瑜挑了挑眉,觉着有些稀奇。 这如莲看起来年纪不大,若是有些不稳重也勉强可以谅解,可掖庭那边怎么会把这样脾性的人挑选过来? 红玉这次算是长了教训,没再回嘴跟她争辩起来,只是任凭如莲质问,片刻后飞快地抬眼瞟了沈瑜一眼,观察她的神色。 屋子里就只有如莲一个人的说话声,她就是再迟钝,渐渐地也意识到自己又办了蠢事,连忙向沈瑜认错:“姑姑,我……” “行了,”沈瑜抬了抬手,制止了她的辩解,“你们在掖庭究竟有什么纠葛,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今日我叫你们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清楚吗?” 如莲被她强硬的态度噎住了,有点委屈地看着她,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一旁的红玉先开了口:“我们不该在永巷起争执,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也该到了尚宫局回禀姑姑。” 沈瑜的手指搭在桌旁,听了她这回答,轻轻地敲了两下:“你倒是乖觉。” 两人往这里一站,对比之下很容易就能看出高下。 如莲年纪小沉不住气,鲁莽得很,红玉就显得更圆滑些,至少知进退,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许是冷静了些,如莲随即也认了错,只是语调里仍旧带了些委屈。 沈瑜听出她话音里的委屈,又扫了眼她的神色,看着也不似作伪。或许她会这么莽撞,的确是因为发现内情太过气愤……只不过,这件事沈瑜并没准备去管。 她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们在掖庭呆了多久?” 红玉道:“两年。” 如莲愣了愣,方才答道:“今年年初才入的宫,到现在有半年了。” 这跟沈瑜料想的相差无几,她看着杯中的残茶,说道:“今日是走运,没撞上不好相与的主子。不然若是真触了哪位贵人的霉头,别说你们,今日所有的宫女,连带着我,都得受罚。” 如莲入宫不过半年,一直在掖庭做些活计,平时也有如兰护着她,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大了解。听了沈瑜这话还没什么切实的体会,倒是红玉神色凝重了不少,像是有些后怕。 “早几个月,贵妃娘娘从永巷过时,有当值的宫女边走边说笑,竟没注意到贵妃仪仗,还是经人提醒之后才匆匆忙忙地行了礼。那时贵妃刚丧女没多久,心情沉郁,直接令人将两人拖走杖责五十,罚入辛者库。”沈瑜那时还在清宁宫,故而对此事很了解,“那两人,一人没撑过去,另一人被打了个半死,到辛者库之后没过多久,就也去了。” 皇帝宠爱贵妃,又怜她丧女,所以对此事睁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