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令人唏嘘。 沈瑜对这些人情世故一清二楚,只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上,受益的也不止宋予璇一人。 他一回来,连带着生意上也不用再束手束脚。有时旁人知晓了这是宋将军家的铺子,便不敢耍什么心机在背后玩什么花招。 所以说,宋予夺能活着回来,的确是很好。 只可惜他那腿伤看起来却不容乐观。起初沈瑜还以为这并不是多严重的伤,最多费些时间精力治一治,就也能好了。 可渐渐地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宋予夺压根没有请大夫,而是直接着人大老远地将褚圣手请回了京城,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病并不是寻常大夫能治好的。 先前宋予夺入宫面圣之时,皇上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来问他西域之事,后来也让人将太医院院判以及精通骨骼的太医一并叫了来,为他诊治。 当着皇上与宋予夺的面,太医们并不敢将话说死,只模棱两可地答,说是这病有些棘手,得回去商议商议再做打算。 这种回答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否定,宋予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没多惊讶。倒是皇上当即发了怒,勒令太医院尽快商议出个可行的治疗方案来。 后褚圣手进京,为他诊治之后,也没敢断言这伤能治好,只说是“试试”。 这一试,就是半个月。 可却仍旧没有什么起色。 正月十五那日,褚圣手从慎王府搬来了将军府,住了下来。 沈瑜得知这个消息后,随口道:“褚圣手先前不是在慎王府为王妃治病吗?现在过来,可是王妃的病治好了?” “不是治好了,”宋予璇好不容易得了闲,来修齐居陪她下棋,低头看着棋局,小声道,“是不好了。” 沈瑜手中还握着几枚白棋,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顿:“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听人说,慎王妃这病由来已久,这一年多来一直病情反复,压根儿就没好过,不过是病重跟病得不大重的区别罢了。”宋予璇低声道,“慎王这些年也是想尽了办法,还专门求了皇上,宫中的太医隔三差五地就往他那里跑,各种名贵的药材耗了不知凡几……” 可这病,却并非是有权有钱就能治的。 “褚圣手医术高超,我还以为会有救。”沈瑜先前的确是这么想的,因着云氏的病情,她很信任褚圣手的医术。 如今却不由得有些担心,宋予夺的伤究竟能不能治好? “若非是褚圣手,只怕慎王妃连年都撑不过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宋予璇也是听知情人提过的,“原本她在除夕前就已病危,慎王专程从大哥这里截了褚圣手过去,才勉强救了回来,又拖了半个月的光景,好歹算是过完了年。” 若是除夕出了事,那慎王府只怕就不用过这个年了,所以千方百计,拖到了如今。 当初被请到慎王府,褚息诊脉之后就知道这病没救了,原是不想管的,可禁不住慎王亲自相求,才帮着拖了这十几日。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最后留了个方子,说是听天由命,就搬来了宋家,一心一意为宋予夺调理腿伤。 沈瑜欲言又止,想问一问宋予夺的伤如何,犹豫之后,到底也没开口去问。 倒是宋予璇主动提了:“大哥的腿伤眼看也没什么起色,不过褚圣手也没说不能救……应当还是能治好的?” 她这话说得心虚,显然是自己都有些怀疑。 沈瑜适时安慰了句:“以褚圣手的性格,若是治不好,他应当一早就会说明白了。如今既然什么都没说,那便是在想办法,毕竟这病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希望如此。”宋予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