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所以他们便动了这个心思。 “可我不愿,”沈瑜再提及旧事,语气平淡得很,仿佛是在讲旁人的事情一样,“恰逢那时开春,宫中要招一大批粗使宫女到掖庭去差使,一人给五两银子。我便想了法子挂了名,留了那五两银子给他们,进了宫。” 沈瑜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说完了,并没去提那时自己究竟是怎么个处境,又是如何铤而走险逃出来的。 如今再想想,那应该是她此生办的第一桩大事了。 那位王老爷年纪不小了,家中正妻又是个剽悍的,还有过打杀妾室的传闻。她知晓爹娘动了那样的心思之后,接连几夜都没能睡着,白天还要帮家中干活,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寻了条生路。 至于入宫之后,又是如何吃苦受罪,命悬一线的,就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横竖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沈瑜道:“当年我留了那五两银子,足够治病用的。打从那时起,我就跟她们再无关系了,如今又来与我认什么亲?” 点青当年入宫,是因着爹娘都不在,被叔伯为难。自以为算是不幸的,如今听了沈瑜的遭遇,方才知道自己已比旁人要好了许多。 毕竟,沈瑜可是被生身父母逼得无路可走,担惊受怕之下,又该是何等心凉? 也难怪她一点余地都不留。 自此,点青再没劝她半句,点头应了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办。” 宋予夺的腿伤迟迟未好,大半时间都消磨在家中,偶尔有好友相邀,才会出门去一聚。 他从慎王府归来,天色尚早,马车在正门前停下,他才一掀车帘,就见着了门口零零散散围了些人。 宋予夺没立即下车,而是遣小厮去探看。 侍戈应声而去,很快就又折返,向他回禀道:“将军,正门那来了对老夫妻,说是咱们府中那位如夫人的生身爹娘,想要见她。门房差人去回禀了,可如夫人迟迟没给回复,他们也不敢放人进去,那位老夫妻又不肯离开,吵闹了几句……” 而后便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了,毕竟百姓们对这些家长理短的事,总是津津乐道。 听了侍戈这话,宋予夺随即拧起眉来,他从没听沈瑜提过自己的爹娘,也没去问过,只当是他们早就过世了。哪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时候找上门来,还闹成了这模样。 侍戈跟在宋予夺身边多年,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也知道自家将军是在意府中那位如夫人的,再说话时,言辞间便偏帮了沈瑜。 “这敢找上门来认亲,应当不是骗子。”侍戈低声道,“可纵然是真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不然怎么会在正门闹成这样。” 宋予夺下了马车,没出声,可却也认同了侍戈这话。毕竟若他们是好的,沈瑜这一年来也不会不闻不问,只字未提。 眼看着宋予夺要过去,侍戈连忙跟了上去,低声劝道:“您若这时候过去,怕是要被缠上了,那对夫妻看起来并不好相与,不如还是等如夫人料理了再……” “你哪来那么多话?”宋予夺打断了他,脚步未停。 侍戈只得闭了嘴。 不过宋予夺的到来并没吸引什么主意,因为他还未走到跟前,府中就有人出来了。不单是那对老夫妻立即迎了上去,连围观的都兴致勃勃,往前凑了些。 宋予夺原是想过去的,可看清之后,却又停住了脚步,并没再往前挤。 出来的是两个女子,一个是沈瑜身旁的侍女青溪,另一个则是打扮得很是富丽。 她身上的衣衫是浮光锦制成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鬓发上更是插了珠花金步摇,一抬手,又露出两个玉镯来。 在寻常人看来,这就是世家夫人的气派,任是谁,都要觉着这就是那位如夫人。 可宋予夺却是看得眼皮一跳,要知道沈瑜从来不会这般打扮的,就算是当初元夕夜出门之时,穿戴都娇艳了些,也不是这种专捡着贵重的首饰插满头的作风。 等到那人提起头来,宋予夺才算看清了她的相貌,的确不是沈瑜,而是前些日子从宫中出来的那位沈瑜的好友。 宋予夺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没想明白这是唱的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