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起来。虞丽娘长得好,也很会做生意,她打从见着虞丽娘时就颇有好感,倒没料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些旁的事情。 说完这话后,青溪也有些懊恼,小声道:“就只是传言。那些婆子惯会搬弄是非的,未必作准。” 她怕沈瑜会因此对虞丽娘心生不满,但沈瑜并没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后道:“让张掌柜明日带着账本来见我。” 青溪一怔,慢慢意识到沈瑜这是有些想管此事的意思,随即应道:“好,我这就去。” 单听青溪来讲这件事,沈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将张掌柜叫过来试探一二,而后再说。 这件事情原不该沈瑜来管的,但虞丽娘并没旁的家人了,她素来又欣赏丽娘,如今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对她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虞丽娘而言,或许至关重要,所以她到底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第二日,张掌柜果然来了。 丫鬟先是来传了话,得了沈瑜的允准之后,方才去领张掌柜进修齐居。 沈瑜趁着这个空档向青溪道:“一会儿你上点心,若是并没什么异样,那就算了。若是觉着不对,就趁机让人到张家去,就说张掌柜因着账目不明被我训斥责难,所以请夫人来帮忙解围,看看能不能见着丽娘。” 听了她这主意,青溪眼中一亮,应了下来。 及至张掌柜进了门,沈瑜便一直冷着脸,翻看账目的时候,甚至还时不时地皱眉。 张掌柜当初可是见识过她怎么收拾人的,见着模样,当即就开始心慌了,等到沈瑜突然开口问话的时候,他甚至吓得一激灵,直接站了起来。 “张掌柜不必这么拘谨,坐下回话就是。”沈瑜将账本放至一旁,并没直接去问虞丽娘的事情,而是先挑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来问他。 张掌柜在生意一道上并没什么天赋,不然当初沈瑜也不会撤掉他的位置,让虞丽娘来总管着这胭脂铺子。如今沈瑜专捡着难的来问他,没一会儿,就将他问得出了层冷汗。 这账目一大半还是先前虞丽娘做的,自是没什么疏漏,可后面几页却是他接手的,倒也没什么大错,可他并不知丽娘先前的打算,所以被沈瑜问起来时,时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这账也不必问你了,”沈瑜掸了掸账册,问道,“丽娘呢?让她来给我个交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掌柜慌得厉害,拿着昨日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能见人的重病?是什么?”沈瑜状似关心,“我倒是认识位神医圣手,可以让他去为丽娘诊治……” 她这话还没说完,张掌柜就连忙说道:“不必了,”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不妥后,张掌柜又随即补了句,“不必麻烦夫人,丽娘的病已经在养着了。” 他这态度分明是心中有鬼,沈瑜抬眼看向门口候着的青溪,青溪会意,不动声色地出了门。 沈瑜又向他问了几句闲话,复又翻开了账册,甩给张掌柜:“这账有问题,重新算。” “我这就拿回去……” 沈瑜打断了他:“不必拿回去了,就在这里算。”说着,她又叫了个丫鬟过来,“给张掌柜备笔墨,领他到偏房去算账。” 张掌柜苦着脸,他只当是生意上真出了什么大纰漏,惹恼了沈瑜,又不敢辩解什么,只要依言到偏房去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青溪这才回来,身后还带着虞丽娘。 虞丽娘看起来瘦了,形容也略憔悴了些,可精神却还好,与往日无异,几乎让沈瑜疑心自己是太过多疑了。 可还没等沈瑜开口问,虞丽娘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沈瑜一惊,连忙让青溪将她扶了起来,在一旁落座,而后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些日子,我与他起了争执,提出想要和离,”虞丽娘态度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些家常闲话一样,“可他没准,便将我关在了家中,不许我离开。” 沈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虞丽娘又道:“这些日子我都没能出门半步,行走坐卧都有人看管着,若不是您此番设局让青溪带我出来,只怕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因而,我该谢您。” 明明虞丽娘才是当事之人,可她却异常平静,倒是沈瑜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着她神情自若的模样,沈瑜莫名想起前年的事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