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那话的确是带了些戏谑的意思,结果把自己给坑了。 沈瑜倒是又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也行,”宋予夺忽而开口,顿了顿,而后方才补了句,“你也随我搬到正房好了。” 沈瑜盯着他看了会儿,没能确定他这只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还是别有深意。 宋予夺绕着她散开的长发,正色道:“阿瑜,来当我的将军夫人。” 沈瑜早年为妾,是想着离开时更便宜些,可如今两人走到如今这地步,若非是有什么大的变故,这辈子她也就是宋家的人了,自然是正妻的位置更名正言顺些。 所以沉默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好啊。” 宋予夺得了这句承诺,神色一松,就又听沈瑜说道:“只不过我出身低微,纵然是你不介意,可老夫人却未必会同意……届时恐怕又是一番折腾了。” 虽说东西两府早就分开来了,可宋予夺是侯府的嫡长孙,如今更是光耀门楣,侯夫人擎等着给他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闺秀,又怎么会同意宋予夺将她扶正? 宋予夺又素来孝敬,难道要悖逆祖母之命? 昨夜是随心放纵,可今日醒来,就难免要面对这许多事情了。 宋予夺斩钉截铁道:“这事你不必费心,我去同祖母讲。” “那好,”沈瑜的确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消磨,想了想,又另外补了句,“若她老人家当真不同意,你也不必跟她较真。” 当年宋父为了娶云氏,跟老侯爷闹翻,直接另辟了这东府出来。沈瑜虽不觉着宋予夺会偏执至此,但还是多提了句,她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重蹈覆辙。 宋予夺自然知道:“我明白。” 其实于沈瑜而言,扶正与否并没那么重要,反而意味着更多麻烦。 毕竟她一旦坐上正妻那个位置,就没法像现在这样自在,届时世家之间的往来应酬少不了要去,生意怕是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去摆弄了。 但这又不能不做。 毕竟她不在乎名分,可若万一将来有了子女,嫡出和庶出的差别却还是很大的,她不能只图自己清闲自在。 沈瑜兀自想了会儿,及至回过神来,又觉着有些好笑。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她倒是现在就筹划上了,未免想得太远了些。 于宋予夺,眼下的事情是说服西府老夫人,而于她,当务之急则是将生意之事给料理清了,最好是弄出个章程来,免得将来没这个空。 沈瑜躲懒躲了三年,一想到将来又要去跟那些世家夫人、闺秀打交道,就不由得头疼。 宋予夺则是又问了句:“既是如此,那你什么时候搬到正房去?” 沈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身体也不大舒服,垂眼瞥见手腕上的淤青,索性抬起手给宋予夺看:“等这个消了,就搬过去。” 第96章 宋予夺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加之食髓知味,便不由得放纵了些。然而这好心情还没持续一日的功夫,就又被沈瑜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 腕上淤青被白皙的肌肤映得格外刺眼,宋予夺自知理亏,也没了话说。 沈瑜说的是,等到这淤青彻底消退了就搬到正房去,其实是句闺房中的玩笑话,但宋予夺仍旧寻了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膏来。他原是想亲自帮沈瑜上药的,又怕再撩起火来,倒成了难为自己,只得作罢。 沈瑜一时半会儿不肯搬去正房,却拦不住宋予夺过来她这边安歇。 见沈瑜颇有几分抵触,宋予夺无奈地担保道:“我不会做什么的。” 然而因着昨夜之事,宋予夺在沈瑜这里已经彻底失了信誉,她将信将疑地问道:“果真?” “千真万确。”宋予夺哭笑不得,回过味来后又虚心检讨了一番,“我昨夜的确是有些情难自已,今后不会再如此了。” 沈瑜这才点头应下来。 她原以为自己会不大习惯,可出乎意料,这一夜竟睡得很安稳。 第二日她醒得很早,天光乍破,而宋予夺还在睡着,呼吸绵长。沈瑜偏过头,看不清他的样貌神情,只能隐约看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