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罗用把那些竹签子哗啦啦往布口袋里一装,拎起来就走了。 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马飞阳:……这种被人抢了小伙伴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呢?”马四郎这时候从楼下上来。 “你说这两人怎么就能这么好呢,整天同进同出的。”马九郎对他阿兄说道。 “你若是闷得慌,便也与我同进同出好了。”马四郎笑道。 马飞阳:想要个跑腿的你就直说。 “今日的竹签子呢?”马四郎又问。 “都在这儿了。”马飞阳把自己手底下压着的那一堆竹签子往他兄长面前一推。 “看来罗三郎的买卖做得不错。”马四郎也看出来这个月的竹签子比上个月多了。 “嗯。”马飞阳点点头,说不羡慕那是假的,那棺材板儿怎么做啥成啥呢,瞧瞧最近这大把钱财赚的。 “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客舍这边你盯着点。”马四郎一把一把将那些竹签子往自己怀里塞。 “你要恁多竹签子作甚?”马飞阳伸手去拦,这一下子若是都被他阿兄给拿走了,那他自己呢。 “我有用。”马四郎说着,麻利儿把桌面上剩下的那几个竹签子拢一拢,往怀里一装。 “我的呢!”马飞阳不满道。 “……”马四郎看了自家兄弟一眼,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两根递给他:“莫要胡乱送人。” 马飞阳:“就这两根,你让我怎么胡乱得起来?” 马四郎听闻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其实马四郎倒也不是不舍得给自家弟弟多几个竹签子,只是那小子着实没谱,上回被他那几个在长安城刚刚认识的朋友哄得高兴了,随手便撒出去十几个竹签子。 那十几个年轻人后来果然就拿着各自的竹签子来吃自助餐来了,几个小年轻在餐厅里咋咋呼呼的,引得一些顾客十分不喜,还是那罗三郎反应快,打听清楚对方的来路以后,便说既是马九郎的朋友,怎么都要给他们安排一个雅间,才把这个事情给揭了过去。 马飞阳也知道自己上回那个事情做得不妥当,有几个朋友过后回过味来,反倒还与他疏远了,这一来二去的,他是两头都没落着好。 他就不该跟人吹嘘自己有多少多少个竹签子,既是与那些人交好,便请他们到酒肆去吃喝一顿多好,何必给他们竹签子让他们往罗三郎的早宴上凑…… 其实罗用他们卖竹签子,倒也并不挑拣客人的出身,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保证用餐氛围。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近每一次休沐的时候,罗用都要到这边的自助餐厅来看着,以防出现一些突发状况,再说这长安城中看他不顺眼的人也挺多,也怕有人故意找事。 “这小半日的工夫,便强过食铺一整日的收入。”崇化坊这边,罗大娘数过了这一日挣回来的竹签子之后,感慨道。 “五日也只得这一回。”罗用笑道。 “倒是叫你二人辛苦了,人家休沐你们还要干活。”罗大娘说道。 “阿姊不是日日也要干活。”罗用说。 “既是做了买卖,自然就要日日干活,别人家也是一样的。”罗大娘笑道。 这一日下午,罗用和乔俊林都没有回崇化坊,听闻马家人说,长安城那些客舍酒肆,近来也有人想要模仿他们这个早宴的,相比过不了多久,竞争就会出现了。 为了保证自家这个自助餐的新鲜感和优越性,除了菜品的新鲜多样以及用餐氛围这几方面,不时还要推出一些新菜。 要说新菜,在色拉酱之后,罗用很自然就想到了奶油。 先前那个色拉酱,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吃也是有人吃的,有些人还颇为喜爱,但是并没有形成爆点,也没有在长安城的饮食界掀起什么浪花。 这回这个奶油蛋糕,则是被罗用寄予了厚望的,他们现在这个自助早餐,说实话除了水果罐头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菜品,多研究几个主打菜是很有必要的。 “看看这个牛乳分层了没有?” 在这个院子侧面的一间小屋,罗用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只见这个屋子里摆了好几个敞口的陶瓮,每个陶瓮上面都盖着陶制的盖子,屋子里还飘着一股奶香味。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试验了,第一次用的是羊乳,结果最后提取出来的淡奶油竟然不能顺利打发,于是这一次便换作牛乳,在眼下的长安城,牛乳比羊乳要贵出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