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神采奕奕。 她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周嘉行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尤其不想管九宁的事。 他只负责她在箭道的安全,其他的事和他无关。 口中却淡淡问:“什么事?” 九宁眼皮低垂,小声说:“正院那边的人肯定会写信告诉阿翁今天阿耶打我的事,正好你也要向阿翁汇报养马的情况,能不能顺便帮我捎句话?” 这是要告状? “什么话?” “今天是我不对,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阿耶,阿耶才会打我的。” 九宁叹口气。 “你帮我和阿翁说一声,请他不要生阿耶的气。” 周嘉行诧异的眼神扫了过来。 九宁对他笑了笑。 嘿嘿,她才不是好心。 正院的人一般不会在信上提起这种琐碎小事,周百药更不会主动给周都督写信,九宁辗转替周百药求情,就是为了隐晦地告状:阿翁不要怪阿耶呀,虽然他打了我,但是你不要怪他。 周都督脾气暴躁,看到信后肯定勃然大怒:什么,不成器的儿子趁老子不在家的时候打了宝贝孙女? 不怪周百药?怎么可能! 周嘉行回到周家也才几个月而已,不懂周家父子之间的复杂关系,自然也看不透九宁的真实用意。 这个妹妹太天真了,竟然还对父亲抱有期待。 果然是娇养的小娘子。 周嘉行如此想。 却鬼使神差地对着九宁点了点下巴。 九宁笑意盈盈,梨涡轻抿,“苏家哥哥,谢谢你!” 周嘉行已经转身面对着庭院,不看她了。 九宁唇角轻翘。 以为给她一个后脑勺就能吓走她吗? 二哥,你太天真。 她看得出来,周嘉行仍旧不怎么想搭理她,但不像一开始那么冷漠,渐渐有一丝软化的迹象。 早上那一下没白摔。 周嘉行这人心冷如刀,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不过对辅佐他的部下和幕僚很好。 之前九宁对周嘉行示好,更多是为了试探。 高绛仙还没出现,她眼前只有一个周嘉行整天晃来晃去,想不关注他都不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直到发现周嘉行是那个能帮自己躲过惩罚的漏洞,九宁才开始认真考虑怎么接近他。 思前想后,她觉得最好的方法是——培养和周嘉行的战友情。 周嘉行不喜欢周家人,所以家人这个身份不仅不管用,还是阻碍。 但如果是一个同样被生父苛待的孩子,就不同了。 反正,所有黑锅……全往周百药头上扣。 …… 十郎和十一郎昏迷不醒,两房人急得团团转,全城的郎中请了个遍,也没能治好堂兄弟。 最后请来的老郎中和之前几位一样,知道兄弟俩是什么症状,但就是束手无策。 两房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十一郎的姐姐五娘眼睛都哭肿了。 老郎中医者仁心,临走时建议两房人去永安寺碰碰运气。 “对症才能下药,我对毒虫咬伤了解不多,不敢随便开方子。听说永安寺雪庭小师父博学广闻,医术精妙,他或许知道怎么解毒,府上可以试试。” 下人连忙将这话转达给当家主母。 十一郎的祖母擦了擦眼泪,立即道:“那还等什么,快去请啊!” 管家没动身。 老太太手中拐棍重重地往砖地上一敲,怒喝:“还傻站着干什么?!” 管家为难道:“雪庭小师父俗家姓卢,出身高贵,传言说他是当今圣人小时候的玩伴。如今雪庭小师父跟着慧梵禅师翻译整理经书,虽然常常开俗讲,但听说一年到头只出几次山门。江州每年有不少世家想方设法往寺里递帖子,雪庭小师父一概不理会。想见他,必须上山。” “上山太麻烦了,十一郎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受颠簸。”一旁的五娘听了这话,忍不住插嘴,“上次家里斋僧,雪庭不是来吃斋饭了吗?咱们周家是江州的望族,只要拿帖子去请,他一定会来的。” “五娘有所不知。”管家摇摇头,“慧梵禅师常常参加法会,雪庭小师父却很少下山。上次使君盛情邀请,雪庭小师父婉拒说来不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来了,使君连说了好几声难得。” 老太太颤颤巍巍站起身,“既然使君的帖子有用,那就去找使君讨一张帖子来。” “阿婆。”五娘站起来,扶住老太太,小声说,“我听八娘说,雪庭小师父认识九娘,还送了生辰礼物给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