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鄂州节度使不会接纳李昭。他很有可能往北去了。北边一直没有信传来,李元宗那老家伙不可能这么安分,北边肯定有动静。” 北方的状况暂且不论,李昭去长安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江州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鄂州。 周嘉暄忧心忡忡:“鄂州围而不攻,是不是在图谋什么?” 周都督皱眉沉思,半晌没吱声。 等了许久,周嘉暄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阿翁……如果鄂州节度使真的是只是为了夺走观音奴才这么大动干戈……您会怎么办?” 从周都督回来,他朝周刺史发难,料理军队的事,收服属官,安排人手,一件件处理让周嘉暄棘手的事,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他却没有问起九宁,他不关心九宁现在到底身在何方,是不是落入哪一方手中受制于人。他似乎更多的愤怒于周刺史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而不是单纯为周刺史送走九宁去交换地盘而动怒。 这让周嘉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周都督看一眼憔悴的孙子,挑眉。 “你已经知道观音奴不是你的妹妹了,你觉得该怎么做?” 周嘉暄闭一闭眼睛。 “阿翁,观音奴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她也是我妹妹,我要把她找回来。” 周都督眉头微拧。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道:“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阿翁吩咐。” 周都督一字字道:“我要你对外宣布,你妹妹——周家九娘,已经病殁。从她踏出周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周家人了。” 犹如被当头一棒敲下,周嘉暄霎时变了脸色。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翁!” “你妹妹已经死了!以后周家不许再提起她!” 周都督冷声道,斩筋截铁,不容置疑。 “她还活着!”周嘉暄双膝跪地,眼眶发红,“阿翁,如果我们不承认观音奴,说她已经死了,她就算侥幸逃出来,还敢回江州吗?她会以为我们都不要她了!她孤零零一个人,要怎么在乱世容身?” 周都督不为所动。 砰砰几声,周嘉暄跪地稽首,额头撞得青肿。 “阿翁,观音奴是无辜的,她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明白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等把她找回来,我会照顾她,给她另外安排住处,不让她出现在您和其他周家人面前。您就当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周都督仍然不作声。 “阿翁……观音奴喜欢您,尊敬您……知道您眼睛不好,她亲手给您做了一个五明囊,她那么爱赖床,整个八月每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带着婢女在庭中承接百草露水,给您做洗眼之用……”周嘉暄双眼赤红,“她的身份是假的,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就因为她不是父亲的女儿,这些年您对她的疼爱也都成了假的?” 周都督神情懒懒的,一脸漠然:“青奴,观音奴不是周家人,她有她的去处,是好是歹,以后她和周家再无瓜葛。” 周嘉暄怔了很久。 “我懂了。” 周都督喜爱九宁不假,因为这份喜爱,周都督不愿拿她去和鄂州节度使作交换。 现在江州和鄂州对峙,九宁身世暴露,差不多一样的情势,但其他的都变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