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 “先生,父亲有什么打算?” 幕僚躬身道:“世子,司空要为勃格娶妻。” 李承业皱眉道:“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父亲要为勃格择一位世家女为妻?” 幕僚眼神闪烁,说了长公主的事。 李承业大惊失色:“我岳父乃宣武镇节度使,必然不能和离再娶,假若勃格娶了长公主,我这世子之位还坐得住吗?” 幕僚忙安抚李承业,“世子无需担忧,司空并不打算让勃格尚主。” 说着,他顿了一下,朝李承业作揖,含笑道:“恭喜世子。” 李承业疑惑道:“何喜之有?” 幕僚一笑,“长公主身份高贵,谁能迎娶她过门,必然势力大涨,可司空宁愿眼睁睁看着杨昌之子占这个便宜也不愿让勃格尚主。” 李承业更糊涂了:“这是为何?” 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娶长公主好处那么多,父亲为什么放弃了?他们家没娶正妻的子弟多着呢。 幕僚压低声音解释:“因为司空不愿勃格坐大!司空属意世子继承河东军,如果其他公子尚主,必然会威胁世子的地位,所以司空宁可忍痛放弃长公主,也不会让勃格尚主。” 当年河东军大乱,诸子争权,李司空九死一生,差点死在亲儿子和旧日部下手里。夺回太原后,他悍然诛杀了一批部将和族中子弟,稳住局势。虽然最终成功保住河东,但元气大伤,差点被周围节镇钻了空子。为了平衡儿子、部下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防止再一次出现内斗,李司空从剩下的年纪较小的儿子中挑来挑去,挑中资质平庸的李承业为继承人。 阿史那勃格健硕勇猛,在战场上表现出色,出类拔萃,屡立战功,还几次以身犯险救下李元宗和诸位公子,可惜终究只是义子,李元宗器重他,但始终没有表露出要他当继承人的意思。 河东军部将和阿史那勃格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十分同情他,对李元宗的偏心颇有微词。 李承业知道部将们更看好阿史那勃格,也明白自己比不上阿史那勃格,非常忌惮这位义兄弟,担心自己压制不住他。 更担心父亲哪天突然被部将们说动,改而立阿史那勃格为世子。 如今听幕僚这么一分析,父亲宁愿放弃长公主也不给阿史那勃格尚主的机会,不就是说明父亲心里自己这个亲儿子更重要么? 李承业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笑容。 义子毕竟只是义子,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亲儿子呢? 幕僚又道:“世子,刚才属下和司空议事时,勃格来了一趟,没有入帐就走了,属下怀疑他可能听见司空和属下的谈话,知道司空不愿他尚主。您看,是不是要防……” 李承业得意洋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打断幕僚:“就该让他听见!好让他有自知之明!” 幕僚嘴巴张了张,眉头紧锁。 …… 长安,大明宫。 殿中燃了香饼,鎏金镂空熏香炉立在墙角,静静喷吐着淡青色香烟。 九宁头束莲花玉冠,穿一袭绀色八宝缠枝织金翻领窄袖锦袍,内着圆领春绸衫,腰系绦带,悬双鱼佩,足踏乌皮靴,盘腿坐在书案前写信。 亲随进来通报,凤翔府那边来人了。 九宁闻言,立刻放下笔,让信使快进来。 从杨涧带兵追击袁霆,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长安。 袁霆撤兵时,她让杨涧率兵做出追击的姿态,逼袁霆往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