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蕊娘帮着妹妹在二门处迎客,她跟杨骄也就近两个月没见,乍见之下,人还是那个人,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似乎是更漂亮了,可到底哪里美了,马蕊娘又说不上来,她围着杨骄转了一圈儿,还是没发现差别在哪里,“你换脂米分铺子啦?” 自从开始用郭氏给的方子,杨骄也觉得自己的气色好了许多,身子也比以前轻盈了,她肤色白,可现在却是白的透亮,不过这些就算是好友,她也不会跟马蕊娘讲实话的,“什么脂米分铺子,我不爱用那些的你忘啦?今早儿出门涂的口脂,还是年前你叫人给我送的呢,你看这颜色,不是你做的梅红么?” 马蕊娘盯着杨骄的嘴唇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用梅花瓣做的口脂,点头道,“可这梅红涂到你唇上,仿佛颜色就变的好看了?真是奇了,难道我两次用的花不一样?” 随着姐姐一块儿出来迎接杨骄的马芯娘也在看杨骄,她以前也没有觉得杨骄有多漂亮,可今儿一看,想着她身上刻丝大红披风的缘故,人确实是比以往靓丽了许多,不过马芯娘是个骄傲的性子,从来都是人赞她,没有她夸人的,不论马蕊娘怎么夸赞杨骄的气色,她始终也没有附和一声。 以前跟马蕊娘颇多“交手”,杨骄对她的这个妹妹也是了解的,因着出身好,相貌又比旁人出色,马芯娘年纪不大,性子却是极高傲的,原先的杨骄不喜欢马芯娘,现在的杨骄也不喜欢,但因为马蕊娘的缘故,马芯娘又是今天的小寿星,杨骄忽视了她的冷淡,从青梅手里拿过自己的寿礼笑道,“这是我闲时绣的一套帕子,取了当月应时花卉,芯娘不要嫌弃手工粗糙才好。” 女儿家的小生辰,小姑娘之间也多送针线的,马芯娘含笑接了,打开匣子一看,不由也有些愕然,“骄娘姐姐好针线……”她原本以为像杨骄这种成天只知道穿衣打扮,跟人争艳的人,根本无一技之长,却原来这针线还挺出色。 马蕊娘自然将妹妹的惊诧看在眼里,从匣子拿出一块绣了六月荷的帕子,“你可比我们姐妹强多了,芯娘喜欢诗书,有时间宁愿读书抚琴,我呢,也是个坐不住的,平时母亲逼的紧了,才勉强绣两针,你这帕子若是被母亲看到,只怕又要说我们两个了。” 马蕊娘的话马芯娘颇有同感,她不喜欢成天做这些,府里又不是请不起绣娘,成天拿着针线,还能绣出什么心胸见识来?而姐姐马蕊娘成天喜欢跟哥哥马之仪在一起,心里想的也是大事,马芯娘也是不屑的,在她看来,女儿家就要做女儿家该做的事儿,写字画画,读书抚琴,才是正道,没看到曾经的第一才女张影心,先是得到贵妃娘娘的青睐,差点儿成了昌王妃,之后又嫁得如意郎君,以后就是康王妃? 杨骄的针线还是嫁给周徇之后,常日无聊,练出来了,她不愿意跟马蕊娘说这个,换了话题道,“我还真得谢谢芯娘给我下帖子,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门透透气呢!” 莲华寺的事,权兰婷没讨着好儿,但杨骄一个闺阁女子,先跟人动了手儿,在大家眼里,也算不上是德性出众的,何况权兰婷一向在盛京城里声名是极好的,没准儿还会有人存着别的看法,杨骄促狭的笑道,“现在外头都将我传成‘恶霸’了吧?” 杨骄虽然困在晴芳院里每天调理身体,可外头有些消息还是传到她耳朵里了,好在权家也不太想将莲华寺的事情闹大,杨骄听到的,也是些零星故事,对她的名声影响不算很大。 “你以前就不是‘恶霸’了?”马蕊娘抿嘴一笑,“被人欺到头上再不说话的话,还配为人子女?” 杨骄乍然出手,也确实是出乎马蕊娘的意料之外,但回想杨骄以前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干不出来的,“只是兰婷回去之后,哭的跟什么似的,她也是被人当枪使了,若你们真的失了和气,岂不是中了别人的挑拨之计?” 听马蕊娘的话音儿,今天是要为自己跟权兰婷说和了,杨骄微微一笑,接了她的话头儿道,“蕊娘姐姐说的没错,权姑娘一向是个贞静人儿,我也是奇怪呢,那样的话怎么会从她的嘴里出来,若是被人挑唆的,倒也不怪权姑娘了。” 大庭广众的公然向自己挑衅,用的还是“不孝”的罪名,若是杨家没有准备,这一击她杨骄根本别想翻身了,而现在,因着杨骄的一碗茶,权兰婷也成了盛京城里的笑柄,权兰婷不恨她,杨骄也是不会相信的。 再往深里说,杨骄也不相信权兰婷那样的人,只是莫清婉几句挑拨就会出手的,只是现在杨家存了让杨骄备选的心思,而杨骄也是愿意的,便要做出大度的样子来,跟权兰婷来一出将相和才行,“不知道姐姐今儿请没有权姑娘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