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晨一点,原泊逐以为他睡着了,关上房门走进客厅的时候,林双徊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飞出去,落到阳台的角落。 然后他就目睹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况—— 原纪朗右手一只拖鞋高高举起,追着原泊逐围着客厅沙发跑了好几圈,死活就是没有打到人。 原栖风抱着手机打开摄像头,一边看热闹,一边录下全程。柊舒站在旁边,露出“想劝架但说不出话”的表情。 为了不吵醒卧室里“熟睡”的林双徊,这一家人都保持了默契的安静。 连愤怒的原纪朗,说话时都刻意压着嗓子:“逆子,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吧!你居然还把人带回家,你是故意挑战我,啊?!” 在拖鞋砸过来的瞬间,原泊逐面无表情地一个侧身,刚好躲开。然后说:“误会。” “误会?人就在里面,还有什么误会?” 原纪朗弯腰脱下另一双鞋,再次高高扬起,道,“我昨天还跟你妈说,你从小到大性子都闷,能谈上恋爱那肯定认真对待的,我们也不想给你增加什么难度。关键,你领回家可以,好歹要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者说了,是不是得先坐下来吃个饭,介绍介绍?你倒好,直接把人领床上——你,你这个不孝子!” 这次原泊逐没有躲,眼睁睁看着鞋底打在了背上。 原栖风嘶了一声,为他这副顶天立地的样子竖起了大拇哥儿。 “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原泊逐没有直接说明林双徊的情况,他只是委婉地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回来,是方便照顾。” “就光是照顾?”原纪朗一脸不信任:“没做别的事儿?” “没有。” “哼,你看我信不信!” “管你信不信。”柊舒听到这儿终于蹙了眉,走过去抢走了他的拖鞋,“反正我信!” 原栖风也插了句嘴:“我也信,毕竟这屋子就这么大,隔音在那儿呢,真有事儿全世界都听见了——啊!” 柊舒手中的拖鞋正中靶心,打在了原栖风的脑门上:“我看你是找死!” 原栖风还是第一次看柊舒发火,那张温柔的脸上露出了威慑力十足的表情。 他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说:“妈,怎么你旅个游回来,变得杀气十足的。” 在柊舒发出了磨牙声的下一刻,原泊逐忽然对原栖风说:“你进去睡觉。” 原纪朗也突然和原泊逐站在了统一战线:“对,赶紧滚进去睡。看见你就烦。” 原栖风耸耸肩,离开客厅以前,忽然朝阳台瞥了一眼。 那里一片漆黑,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但原栖风露出了欠揍的笑,吹了个口哨,悠哉回房。 等原泊逐回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林双徊几乎是陪他听了一整场的父子谈话。 主要内容有两大点。 第一,绝对不可以睡在一起,就算要照顾林双徊,也不应该睡在一起。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就考虑去医院——不管是人类医院,还是别的医院。反正让专业人士来做专业的事。 第二,不可以做超过这个年龄阶段的事情,如有必要,就把林双徊叫出来一起接受教育。 原泊逐拒绝了最后的提议,对原纪朗其他的要求照单全收。 就算原纪朗不警告他,他也不可能碰林双徊。而且现在,林双徊的身体状况也经受不得一点刺激。 阳台上的小鸟听得心都冷了。 除了不能跟原泊逐睡在一起之外,最让他发慌的是,他觉得原泊逐的家人已经对他产生了很严重的误会。 他们肯定觉得他是个不矜持不稳重且满脑子只知道ooxx的坏孩子,这才刚在一起不久,就已经脱光衣服睡别人床上了,换谁家家长看到不急? 最后,原泊逐从房间里抱了一床干净被子,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林双徊一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他决定做点什么。 尽管原泊逐一直安慰他,求偶期是一个兽人的正常生理现象。 林双徊依然坚定地表示:“不,我要自救。” 发泄精力最好的方式,就是运动。 休息了一晚上,林双徊的能量恢复了一点,维持人形是没问题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原泊逐。 他要靠运动来挥发自己身体里过剩的火。 林双徊本来打算直接和裴尽望请一天假,但临时换班并不容易,原泊逐说帮他代班。 昨晚经历了一系列悲壮的社死后,林双徊的精神上已经无欲无求。 他打了一上午球,果真是失去了一些世俗的渴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