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这间宅子的模样来看,这女子必然不是出自官宦之家。可你一无婚约在身,二无需与人联姻,有理有据游说你大哥一番,他也不至于不同意,更遑论再也不让你进出殷城……” “哪里有这般简单。”裴珩的桃花眼泛着苦涩,而后凝视着俞云双认真道,“看在我对你如此坦白的份儿上,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俞云双的薄唇微启,正要答话,眸光却倏然一动,侧耳聆听。 裴珩显然也听到了巷中的响动,越过了俞云双的肩头探出脑袋来,在看清声音来源之处后,口中诧异道:“这么僻静的地方,怎么会有马车?” “走罢。”俞云双不以为意,在裴珩的肩膀在轻拍了一下,“这事情我答应你便是。” 这句话毕,俞云双也转过身来,却在视线扫过那辆由远及近的马车时,脚步一顿,表上的表情宛若凝固住了一般。 “怎么了?”裴珩跟着俞云双收住了脚步,疑惑地望着俞云双,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辆马车,口中笑道:“你也觉得马车在这样的小巷中出现很是奇怪罢?我来这里少说也有十来次,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坐着马车过来。” 昨日月残星疏,裴珩与隐阁众人相见之时光线晦暗,认不出这马车情有可原。可俞云双在这马车上坐了整整一日,又如何能认不出来它。 这分明是昨日秦隐公子坐的那辆马车。 应是看出了俞云双的不对劲,裴珩蹙眉回忆一番,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道:“这马车……好像有些面熟啊。” “嗯。”俞云双颔了颔首,瞳孔漆黑深邃,“是隐阁的马车。” 裴珩愕然。 马车在两人所伫立的宅子外停下,赶车的车夫是一个生疏的面容,俞云双从未见过。 俞云双正在暗忖是不是自己一时记忆错乱误认了马车时,车厢处厚实的帷幔被人掀开,一个面部轮廓深邃硬朗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你你……”裴珩伸手一指那人,“你不是昨晚那个……” 屈易见到了裴珩,面色先是一黑,而后视线越过裴珩落到了俞云双的身上,对着她轻轻颔首。 俞云双气韵从容地回礼,心弦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了一记。 屈易为何会坐在秦隐公子的马车中,为何也会来到此处? 心中这么想着,便见到屈易完完全全地掀开了马车的帷幔,骨节分明的右手伸了出来,口吻淡淡对着车厢内道:“出来罢。” 秦隐公子身体孱弱无法见风,而从昨日的相处来看,屈易对于秦隐公子甚是敬重,断然不会用这般的语调对他说话。 俞云双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倏然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侧头看向身侧,裴珩眼巴巴地盯着那马车被掀开的帷幔,一副望眼欲穿的架势。 一只女子的手落到了屈易的掌心之中,指若削葱根,肤色是有别于常人的白皙,纤纤精致。 “阿颜!”裴珩突然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脸上的表情如天塌地陷一般,“你怎么……” 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扶着屈易的手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闻言转过脸来,一双灵动的眼睛将裴珩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声音脆生生道:“裴校尉。” 而后,女子将屈易的手松开,看向立在裴珩身侧的俞云双,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阿姊!”裴珩连忙向侧旁挪了一大步,撇清关系道。 一旁的屈易低低嗤笑了一声。 昨日裴钧对于俞云双还一口一个“云小双”地唤着,今日就变成了阿姊,两个一个姓裴,一个似是姓云,这关系倒是十分可笑。 裴珩应是也想到了这茬,面上憋了个大红脸,匆忙摆手解释道:“她真的是我阿姊,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姊姊还亲!” 这话在平日里说出来动人,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怎么都不是个味儿。 对于裴珩惯常的吃里扒外,俞云双表示十分糟心。 面上露出柔和笑意,俞云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裴珩中意的女子。约莫着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秀丽,肤如细雪,面上的轮廓比寻常人要深邃一些,更衬得她明眸皓齿,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看到了她的模样,俞云双倒也明了为何裴珩死活要像裴钧隐瞒这位姑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