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俞云双口中“啧啧”了两声,坐起身来半靠在床头,懒洋洋道:“这大理寺的人若是知道每日里为他们整理卷宗之人的真实身份是谁,只怕胆子都要吓裂了。” “怎么把我说得如此骇人?”卓印清笑了笑,伸手将俞云双鬓角的碎发别到了她的耳后,“你若是醒了,便快些起身罢,一会儿长公主府上必然会有不少人来拜访。” 俞云双握住了他的手,眸光微闪:“驸马觉得今日会有多少人来道贺?” 皇子出宫立府与大婚都是值得百官同贺的大喜事,按理说不少与皇子平日里交好,或有心攀附示好的,都会在第二日前来府上道贺。这样的做法虽然算不得什么结党站队,却也能在皇子面前混了个眼熟,向他示意自己的态度。 只是俞云双的情况与一般的皇子不同。 俞云双身为女子,大婚后的八日都住在怀安公府中,直至第九日归宁完毕后。才会回到长公主府,是以若是在她大婚的第二日前去国公府拜见,那么贺的便不是她,而是怀安公卓峥。 去怀安公府上道贺,与日后来长公主府上道贺的意思截然不同。 凌安城中人尽皆知怀安公是圣上那一派的人,而在婚宴之上,俞云双却公然下了怀安公的面子。这件事情往浅显里想,是这无双长公主太嚣张跋扈,连堂堂一介袭爵九世十二位的国公都不放在眼中。但若是被有心人往深里探寻,事情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毕竟国公府也只是奉旨迎娶无双长公主,站在国公府背后的人,是当今的天子。无双长公主这般大闹自己的婚宴,是不是因为看不上这个夫家不得而知,但必然是在通过此事,向赐婚之人示威。 能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谁没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况且无双长公主那日的表现那般明显。这几日凌安城中的大小官员都有些发愁,就连平日在朝堂上中立的人,也不得不好好静下心来思忖思忖,到底应该去哪家拜贺。 俞云双知道在两人成亲的第二日,前去怀安公府递拜帖的官员络绎不绝。怀安公府那边的人越多,自己这边的人自然会减少,是以才会对卓印清有此一问。 卓印清牵着俞云双坐起身来,气韵从容道:“贵精不贵多。” “这倒也是。”俞云双笑了笑,“若是都像往年那般一窝蜂地来,我还得要担心自己的门槛又被踏平了。今年这般的情景正好,起码能让我看清谁是谁。” 同俞云双与卓印清猜测的别无二致,今日来长公主府上的人确实不多,除却糊里糊涂上赶着巴结无双长公主的几个迷糊官,前来之人大多是朝中的武将,而这些武将之中,又以俞云双昔日的旧部与友人居多。 当然,亦有一些人此次不来,也再不会与长公主府有来往了。 裴珩未经通传,迎面与几个拜会完毕走出公主府的官员颔首而过。当他踏进俞云双所在的正厅时,便见到俞云双独自一人坐在正厅的上首处,身侧放置茶碗的四仙桌案上堆着一沓大红色的贺贴,整齐地摞在那里,似是并未被翻过的模样。 裴珩也不待俞云双的允许,便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口中“啧啧”了两声:“方才我进来时遇到的那几个人,是京兆府的人罢?我倒是没想到姚永泰会凑过来。” 俞云双却摇了摇头:“江闲的案子正式结案了,姚永泰派了人来将结案的文书带给我,顺便托他们代为传了个恭贺大婚的口信。” 俞云双说这句话的时候,将“顺便”两个字的字音咬得特别重,听到了裴珩的耳中,便带了别的意思。 “连贺贴都没有,用一个口信来代替。”裴珩失笑,“这姚永泰当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也难怪能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连任这么些年。” 俞云双应了一声:“不过这倒也是今日为数不多的惊喜之一。” “也是。”裴珩感慨道,“凌安城中的文官以国舅爷季大人为首,大多数人在当年联名阻拦你即位的奏折上书过名,如今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