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云双必定是因为今日见了窦皇后,心中生了感慨,才会有这么多疑问。只是她感慨归感慨,手上的动作这么乱来,是真的会出事的。 卓印清虽然没有触觉,视觉却还在。呼吸有些沉重了,卓印清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轻吁了一口气,眸光深深浅浅看她。 俞云双畏热,无论天气是否转凉了,寝衣都是薄薄的一层,随着她乱蹭的动作,衣襟口松散开来,露出纤细莹白的脖颈与半截精巧的锁骨,是一副难得柔弱的模样。 卓印清方才在床幔外留了一支烛火,烛光透过薄薄的纱幔洒下来,其实什么都能看清楚。 她分明一直囔囔着要睡,怎么突然又闹出了这么一出?卓印清被她晃得天地都在摇曳,阖着眼眸定心神,口中敷衍道:“踹也是有可能的,端看他当时有多大。” “都与你说了是刚怀上的时候,自然是与如今窦皇后腹中的孩子差不多大了。”俞云双不满地抱怨,从卓印清的手底下抽出了自己的手,“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我不懂难道你就懂?”卓印清哭笑不得,本想着俞云双不闹了,他也能压抑地轻松点,哪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俞云双却又趴了过来。 “你这是不打算睡了么?”卓印清无奈睁开眼,便撞入了她的眼眸。 这回她的眼睛哪还有什么睡意,眸中的潋滟波光漾着橘色的烛火,情致妩媚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真没懂?”俞云双唉声叹气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卓印清当然是懂了。 俞云双心里面有想法,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便装着睡意朦胧的模样来折腾他。 卓印清心里头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懂什么?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不睡的话,小心明天起不来。” 俞云双鼓了鼓腮帮子,显然在气他不解风情:“我想要生孩子。” 卓印清接得很快:“那便来生。”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躺在那里没有动弹。 俞云双傻眼了。 “怎么不生?”卓印清强忍着笑意,面上是一副勉为其难任人宰割的表情,“我都等了这么久了。” 俞云双脸上一抹飞红,简直要烧到了耳朵根,见卓印清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把心一横咬牙道:“生就生!” 温香软玉入怀,卓印清十分愉悦,只可惜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俞云双的毫无章法给搅黄了。 两人身体力行了那么多次,俞云双还是不怎么着调。 卓印清按住了她的手,无奈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让我断子绝孙么?” 俞云双却神色茫然,完全没回答他的话:“你怎么又不行了?” 什么叫做又不行了! 卓印清依然记得两人洞房花烛那日的尴尬,此刻若是再不做些什么,这名声恐怕要跟着他一辈子。 以手撑榻半直起身来,卓印清欺向俞云双,掌中她的手腕纤细柔嫩,扣到榻上的时候,连挣扎都没有,两人的姿势便这样对调了过来。 俞云双柔顺的青丝未束,铺散在两人的身下,配着她白皙的肌肤,开出一朵妖冶的墨莲。 卓印清俯视着她,以唇温柔印上她的嘴角,声音带着笑意道:“你今日如此着急,可是因为今上即将有自己的子嗣了?” 掌心下的俞云双在微微发颤,他感受到了,手滑向她的颈后,将她捧在自己的掌心中。 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卓印清声音哑哑问她:“嗯?” 俞云双瘪嘴轻哼了一声:“他有没有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的口吻是正常的,只是配着眼角隐隐泛起的嫣红,看起来倒像是嫉妒了。 卓印清笑了笑,手也不规矩了起来。 比起俞云双方才的表现,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俞云双的眸光含着一片迷蒙水汽,气息也不甚稳当,却依旧要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其实是在想……虽然现在做打算还早,但是等一切……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朝中一团乌烟瘴气,光整顿只怕就要三年五载,哪里还有精力生孩子?” 自古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除却胆识与谋略,子嗣也是重中之重。淮陵侯当年让先帝忌惮到下明旨命他无诏令不得入凌安,这样威震四海的人物,却也在断了子嗣之后一夜白头,萎靡不振。 俞云双志在御极,若是没有香火传承,即便最终千辛万苦夺回一切,还是要从俞云宸那里过继孩子继承皇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