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风大雪大,山路难行,等他们赶到这里,还有漫长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规定任务时间越来越近了,在这样的山上停留时间长了热量流失,人员消耗很厉害,再不抓紧,滞留在山上危险性也在增加。 越急越出状况,对讲里传来消息,在返回途中由于迷失方位走了错路,他们要绕回这里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 排长看看表“来不及了,不等了。” 他拿过对讲机匆匆呼叫通话,我正在搬设备过来,等我放下设备抬头,看到排长脱了大衣,把对讲插在腰上,正在往身上捆固定绳。 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过去一把抓住了他“你干什么?” 他一边低头系绳子一边匆匆说“我上去试试,由他们在对讲里指挥我操作。” “别开玩笑!你没干过这个,你操作不了!” “我请示过了,上级和电力方面同意可以一试。地面上有两个工程师傅配合,先试试,不行再说。”排长冷静地说。 “这太危险了!” “没时间了!” 排长推开我,其他战友抢着要自己上,都被排长喝止。 我推开他们,对排长“那好,那你也要先拿上验电棒,没这玩意不行。快!” 我转身招呼战友“大伙过来,一起把安全绳固定好,快点儿!” 战友们都过来跟我一起七手八脚地绑定安全绳,排长也去跟电力人员去拿设备里的验电棒。 看着排长离开的背影,我把固定绳套在自己的腰上,把对讲机塞进胸前的口袋,戴上雾灯盔。 战友们发愣地看着我,我边扣上绳边对马刚喊“把工具背心扔给我!” 马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呆呆地把背心抛给我,我套上装着工具的背心,飞快地上了杆,手脚并用快速向上爬去。 “高云伟!” 一声惊急的吼声穿过风雪而来,没用了,我已经爬上了空中。 “你给我下来!!” 我喘着气,低下头,隔着雪花看见排长的脸。看不清了,可是我能想象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上杆想爬上来把我拽下去,我吼着“别动!” 我低头拿出对讲机“排长,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一个通信兵,这里只有我能干这个,相信我,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是的,对一个通信兵来说爬杆架线是基本功,在通信连我们训练的就是这个,架线作业、线路排障、攀爬塔架拆除受损电线……虽然我早已离开了通信连,但是作为曾经的架线兵,这些活我很熟悉。 “不行,这不是平时!下来!这是命令!” 排长声音都在风中变得嘶哑。 “生,上战场,死,覆国旗!这是你说的!” 我边向上爬边喘着粗气说。厉风刮过我的耳边。 “我也是个军人!请你相信你的战友!” 对讲里没有了声音,终于我听到他低哑而包容着无限情绪的声音,却只有最简短的四个字“……注意安全!” “是!” …… 艰难爬上结满冰凌的电线杆抢修线路,除了高空作业的危险,那种冷深入骨髓,直达全身每个毛孔,无处不在而你又觉不出具体位置,风刮在脸上夹着冰花如同刀割般痛,那种寒冷是说不出来的。 我按照对讲里的指挥操作着,大风刮得我摇摇欲坠,我紧紧抓着线杆稳住身体,脑子,手,冻得不听使唤,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哪怕冻僵或者电死在这个线杆上,也要完成任务。 拿出揣在口袋里的验电棒确认几处带电点没有电,开始拆除作业。验电棒是我之前就放在口袋里的,我知道这里会修线路的只有我,知道技术人员赶不过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上。 在这之前我就做好了上杆的打算,即使不是杨东辉,我一样会上。 这不仅仅因为排长。从我当兵开始,从来到警备区开始,我没有做过什么像样的事,任性妄为,不守纪律,只会犯错。今天,我想实实在在地做一件事,一件像个兵样的事,为我的部队,为我的这身军装,为我血管里流的也是保家卫国的血,我是为了这才来当兵的。 一阵大风刮来,我在高空紧紧抓住吊绳左摇右晃,听到下面传来的惊呼。风卷着雪扑面打在脸上,像一个个狠狠的巴掌拍过来,眼睛睁不开,甚至不能张嘴,无法呼吸。 耳边呼啸的风声让人的意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