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在喉咙里滚了好几下的话终于挣脱了唇瓣的束缚,令他得以亲口向这个叫人疼惜的小丫头表达歉疚,“是我思虑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轻柔的话语声声入耳,尽管才短短十余字,却听得慈青花禁不住愣了神。 她难以置信地仰起脸来,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却忽觉鼻子一酸。感觉到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慌忙垂下脑袋,试图再将那温热的液体给憋回去。 可惜,她失败了。 因为,白九辞已经看清了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继而不假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 “想哭便哭出来,不用憋着。” 坚实的臂膀紧搂着她的身躯,温暖的胸膛轻贴着她的侧脸,慈青花一下子就按捺不住,“呜”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呜——将、将军,阿、阿姐她……她生我的气了……她、她不理我了……呜——呜……” 若是换做以前,白九辞只会觉得,不就是姐妹俩吵架吗?过几天就好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听怀里的小人儿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又感觉到她正情不自禁地抽动着肩膀,只觉比自己小时候被人冤枉了还难受。 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苦痛,就好像胸口愣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着了,是碎也碎不掉、挪也挪不走。 他不自觉地拧紧了眉毛,不晓得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欲绝的小丫头。须臾,他只能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亲亲她的头发,低声说着“是我不好”。 慈青花也是憋得太久了,又生怕长姐是当真气炸了,因此也顾不得太多,真就依偎在他胸前大哭了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辞胸口的衣襟湿了一片,抽抽噎噎的小丫头才顶着一张大花脸,慢慢离了他的身子。 “对、对、对不起,将军……妾身、妾身……失态了……” 谁知,都已经这样了,哭够了的她还不忘会自己的言行表示歉意。 白九辞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没有失态,今日之事都怪我太过疏忽,你没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 若真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她太顾着他了,宁可自己在长辈面前受尽委屈,也不愿擅自吐露他未有言说的“秘密”。 这丫头,真真是叫他怜惜。 男人愁眉不展地松开了小丫头的身子,命下人端来了热水,拧了帕子,要亲手为她擦脸。 慈青花不免受宠若惊,回过神来连声谢绝。奈何对方把着她的胳膊,只以一句“别动”,就叫她乖乖地坐在那儿,任他笨手笨脚地替她擦拭她那张大花脸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