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却害怕…… 她不知道他这个许可的底线和原因,深怕自己把握不了这个尺度,把这不易得来的局面三振出局。 纪言信看她紧闭着眼,牵了下嘴角:“看着我回答。” 戚年“哦”了一声,迟疑了下,睁开眼睛看着他。 暮色里,他的那双眼睛深邃幽沉,似有霜华流转,敛起大片华光。 戚年心跳蓦然缓了一下,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而同时的,纪言信低沉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但你看上去,似乎一点表示也没有。” 戚年“诶”了一声,有些意外。 这是……想让她有所表示的意思?纪言信是在……期待吗? 她忍不住又红了红脸,呼吸都有些发烫。闭了闭眼,她小声又害羞地回答:“有的……” 纪言信微微挑眉,耐心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戚年安静了下,声音更弱了:“我一整晚……都没睡着。” 她低着头,有些忐忑地对着手指。 以至于并没能看见,纪言信微微偏头,弯起了唇角。 “你跟我讲道理了……”戚年嘟囔道:“我也不好意思再得寸进尺。” “以前胡搅蛮缠是因为我不讲道理?”纪言信反问。 那语气平淡得察觉不出喜怒,戚年一时也不清楚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辩解道:“我那不叫胡搅蛮缠……” 话音还未落,听他低低地笑起来。 纪言信的手扶上她的后颈,微低了头,还未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 “哐哐”两声敲门声。 纪秋开门闯进半个脑袋来,清脆的声音彻底撕裂书房里暧昧的氛围:“戚姐姐你今晚留下来……”吃饭吗? 话未说完,已经卡在嗓子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纪秋眨眨眼,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两个人格外暧昧的姿势。 亏她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不惜破门而入刺探军情,生怕堂哥这个不开窍的又说什么话为难戚年…… 敢情她是白担心了啊……? 这进度……好着呢! 她正出神,接收到纪言信凉飕飕地一瞥,背脊一凉,理智立刻回归。 纪秋慌忙后退数步,用力地撞上门。 心虚气短地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解释:“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你们……” 你们什么啊…… 纪秋翻了个白眼,冷汗津津地抹了抹鼻尖:“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话落,她立刻钻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给邵醉发微信:“邵醉,你今晚吃饭缺人夹菜吗?” 几秒后。 邵醉回:“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 书房里。 戚年尴尬得都想当鸵鸟,把自己埋进沙坑里。脸上的温度烫得她脑子一阵发晕,几乎要自燃。 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抬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那……纪老师,没别的事我能不能先走了?” 纪言信在纪秋关上门的时候就已经从容地收回手又后退了几步。 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他几步走到衣架前,取下外套:“嗯,我送你。” 戚年摇摇头,很坚持:“不行,我再跟你待一会……我真的要爆体而亡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话落,迈着匆忙的脚步转身就走。 纪言信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有些无语地捏了捏眉心。 爆体而亡? 一个语言专业的研究生,就这么乱用词语? 直到钻进了地铁,戚年一直慌乱跳动的心这才镇定下来。 下班的高峰期,地铁挤得没有一丝空隙。 戚年只要坐一站就能下车,上车后就没往里面挤,就站在车门前,抓住了扶手。漆黑的隧道里,地铁经过一串广告位,沉入黑暗时。 在并不清晰的倒影里,依稀能看见一个红着脸的女孩,眼底的羞涩未退,漾着一波盈盈而动的水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