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过,根骨资质的确不错,若遇明师,将来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这种没脸没皮的行径,沈峤也是服气了。 他正想下逐客令,宅子外头便隐隐传来敲门声。 此处离前门尚且隔着两条过道一个院子,但练武之人本来耳力就好,是以两人都听见阿轻回了一声“来啦”,便小跑去开门。 谢宅一贯清静,少有人拜访,吴伯出去买菜,通常走的又是后门,几乎没从前门出去过。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沈峤与晏无师内心忽然涌起异样,那是一种难以形容描述的玄妙,近似心有灵犀,却是到了某个级别的高手才会出现的感应。 山河同悲剑就放在边上,伴随着阿轻去开门的动静,沈峤的手已经按在了剑鞘上。 “谁呀?”阿轻的声音遥遥传来。 “小施主安好,敢问这里可是谢府?” 一听见这声音,沈峤的脸色就变了。 纵然与对方交集不多,但他如何会认不出来! 但他们一路行来小心翼翼,固然不是天衣无缝,也尽量没有露出什么形迹,雪庭禅师为何能这么快找上门来? 难道是陈恭那边……? 两人相视一眼,晏无师的脸色倒是镇定,甚至没有出现多少变化。 沈峤沉声道:“你先去躲避一阵,我去会会他。” 以他们如今的修为,两人谁也不是雪庭的对手,但雪庭的目标不在沈峤,就算打不过,沈峤总也是能离开的。 晏无师挑眉:“怕是来不及了。” 话刚落音,雪庭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晏宗主果真非常人也,贫僧实在佩服得很。” 不过眨眼,对方便从大门口来到房间外面的院子,那头阿轻还大呼小叫,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赶,但他别说抓住对方衣角,连雪庭的影子都追不上。 单就这份足不沾尘,缩地成尺的能耐,江湖上便没几个人能做到。 先时房间门并没有关上,从沈峤与晏无师的角度,自然能看见外头多了一名缁衣僧人。 晏无师哂道:“老秃驴真是阴魂不散,你当日与那几个跳梁小丑合手暗算我,这笔账我还没与你算,你倒好意思找上门来了!” 雪庭禅师双手合什,先行了个礼,方道:“贫僧也没想到晏宗主如此厉害,五大高手围攻之下,竟还能瞒天过海,安然无恙。” 又对沈峤打招呼道:“沈道长也在这里,好巧。” 雪庭禅师语调平和,不带半分烟火气,至于这句“好巧”里有没有暗藏讽刺之意,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晏无师哈哈一笑:“除了你雪庭老秃驴之外,余者不过碌碌,以五对一,连本座都杀不了,废物一堆,也好意思称作高手?你雪庭竟还肯自降身份与他们并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雪庭禅师毫不动气,他面色平和,看着晏无师的眼神也没有敌意:“一代新人换旧人,贫僧年迈,迟早也要让贤,假以时日,段施主、窦帮主等人未必就比贫僧差。” “晏宗主死而复生,一切如常,平心而论,贫僧佩服得很。晏宗主想必也知道,武道越是往上走,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就会更加困难,若是可以选择,贫僧也愿与晏宗主煮茶对弈,切磋武功,既为朋友,又为对手。” “然而非常情况,只能行非常之事,有晏宗主一日,宇文邕便毫无顾忌,佛门便要被打压一日,为了佛门兴盛,贫僧只能出此下策,非因私怨,还请晏宗主见谅。” 言下之意,今日他来此,必然也不可能空手而回,而是想要一个结果的。 沈峤:“敢问大师,你如何会知道晏无师在这里?” 雪庭:“出家人不打诳语,实不相瞒,贫僧在长安遇见陈恭,因合欢宗阎狩曾伤过贫僧弟子,而陈恭又与合欢宗走得近,贫僧便想从他口中问出阎狩的下落,陈恭自称不知,为了脱身,他便以晏宗主还未死,甚至已经拿到《朱阳策》残卷的消息告知。” 陈恭临别时,曾经向沈峤他们承诺绝不泄露晏无师的行踪,但沈峤对他所谓的承诺本就不抱期待,听见雪庭所言,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沈峤:“但长安至吐谷浑,中间尚有数个州府,陈恭不可能知道我们会走哪里,会停在何处。” 雪庭:“不错,贫僧自长安一路寻来,在渭州落脚,原本准备明日就离开,无意中却听见二人对话,其中一人自称日日担菜到各家各户叫卖,唯独一户人家近来无缘无故需求翻倍,令他大为高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