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诗给他,手都练出肌腱炎了,写了千遍万遍,每一遍都觉得丑。 最后实在手太疼了,才鼓起勇气,选了一张自认写得好的,通过他经常去买烟的小卖部老板,送了一份十四行诗给他。 那是一个残暑,刚开学,他跟他们班的男生在一起,懒散的挎着书包,迈着长腿,走出了校门。 阮愫站在对街的角落,亲眼见到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娘,田欣娥将阮愫封好的天蓝色信封递给古皓白。 一开始他不愿意接,田欣娥心疼小姑娘的好意不被接受,更心疼小姑娘坚持在她店里消费了一整个学期,就为让她帮忙送信,使劲往古皓白书包里塞,他才勉强接受。 搁平时,那些女生鼓起勇气亲手递给他的,他连接都不接,更别说打开看了。 要说当时的古皓白在东塘高中里,跟哪个异性关系最好,那应该就是东塘高中门口的小卖部老板娘田欣娥了。 所以阮愫这个大聪明就专门找田欣娥帮她递情诗。 注意,是情诗,不是情书。 她抄济慈的十四行诗给他,然后不署名。 递出去的那天,她就站在对街偷窥他,这不是告白,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那时的阮愫将暗恋是一场不告白就不会失败的恋爱奉为至理名言。 实在想他想得心头疼了,阮愫就抄英文情诗给他,后来,阮愫的英文手写书法练得很好,是因为她抄了太多的情诗给古皓白。 可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打开看过。 这个话题聊死以后,阮愫就不再说话了,小脸上对古皓白产生了一丝鄙夷。 这下换古皓白主动说话了。 他说:“我下个月回西边去了。临走前,你把你的实习单位解决了。” 阮愫歪头看他,问:“我的实习单位跟你回西边去有什么关系?” 说罢,阮愫又问:“肖晋是不是你找人修理了?他们学校把他给开除了。” 古皓白没说话。喉咙痒了,低咳了一声,也就是默认了。 阮愫确认了,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太过了吧,人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名牌学府,前途不可限量,就不能宽容一下?” 阮愫知道古家在北城势力庞大,要是有人惹了古皓白,古皓白想怎么收拾对方都可以,只要他高兴。 但,对从普通家庭出身的阮愫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 古皓白点了根烟,夹在手里,烟雾熏上他的脸跟眉眼。 隔着那层氤氲的雾,许久之后,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阮愫的,立场十足的告诉她:“欺负别人可以宽容,欺负你,不行。” 阮愫一下就愣怔住了。他那只为阮愫例外的口气跟神情认真到了骨子里。 阮愫的心一下下的震颤,温暖的麻痹感在心口一道道的卷起。 这份例外,阮愫在任何人那里都不曾得到。包括苏禹初。 阮愫避开他的滚烫视线,岔开话题说:“今天你怎么在这里?” “张教授跟罗教授是我妈的大学同学。知道我回北城来了,邀请我来吃饭。”古皓白回答。 阮愫应了一声,“哦。” 然后,就转头假装去看电视了。 茶几上,适才罗宇幕走的时候,给他们端了水果。 古皓白拿起茶几上放的橙子,剥开后,递给阮愫。 一看他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