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愫不答应:“什么啊?我才刚交完半年房租。你赶我走,不合适吧?” 初见时连热水器坏了都不愿意主动掏钱帮她修的房东太太今天特别大气,乐呵呵道:“没事,阿姨把钱都退给你,还倒赔你一个月的房租。你行行好,明天就搬走,我这房子被大款看上了,人家着急买,说特别喜欢这个阳台,出太阳的时候,能看到后面小学的孩子们出来撒欢,他就图这个景致。” 阮愫咬唇,一下就知道是谁想买这个房子了。公子爷钱多,买套旧小区的公寓为难人算什么。 此时时间是农历的大年二十五,马上临过年了,学校放寒假,宿舍不能住了,阮愫临时也找不到房子,无处可去的阮愫真没想到苏禹初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包括展婧在内的很多同学都回家去了,阮愫一个人呆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城市,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 等房东太太走了,她觉得憋屈,走去厨房里,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冻啤酒,打开喝了两口。 就着那股翻涌的酒气,她打开厨房的小窗,心情寂寥的赏屋外的雪。 她睁着眼,看雪落屋檐,雪压树枝,雪盖长街。 最后,雪满她心。 其实她根本不喜欢这个城市,春秋多风沙,夏天多雨,冬天多雪,没有一个季节是消停的。 天气对人不友好都算了,当地人还特别排斥外地人。好像说话不卷舌,就是不会说话似的。 可是高考填志愿那会儿,阮愫就义无反顾的想要到这里来。 那时的她就像一根绷紧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箭,她在心里念着她要来,她就要来。 现在真的来了,其实她心里喜欢的人也根本不在,她都读到大四了,才在这座城里跟他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花了好大努力,终于要在毕业的时候碰上他了,用一种最自毁的方式接近他了,他也没想起来她到底是谁。 在窗口发了许久的愣,阮愫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她先打给古皓白,他的电话无法拨通。 不知道是不是如赵恺所说,去没信号的偏远山区抢险救人了,还是已经不接阮愫的电话了。 阮愫又打给之前介绍她租这套房子的中介小哥,问对方还有没有房子租,阮愫还强调要阳台能晒到太阳的。 中介小哥那边传来哗哗的麻将声,说话声音模糊,应该是在抽烟。他说:“你谁啊?” “我是之前找你租玉屏巷一套一公寓的租客,刚才房东说不租房子给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告她?”阮愫问。 “不租了?为什么不租?”中介小哥有印象,之前写的租赁合同是一年,阮愫本来只想租半年。 因为她的实习还没转正,她也不知道毕业后是不是在这一个地段上班,不想租太久,到时候再换地方会麻烦。 但是房东太太坚持要一年起租,阮愫才硬着头皮租了整年。结果现在房东太太反而现在先毁约了。 “说有人要买这个房子。”阮愫回答。 中介小哥想了想,说:“大过年的,谁会去买那破房子,阮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了?人家专门收拾你。” “你就说现在还有没有合适我的房子租吧。”阮愫拣重点说,她喝了半罐啤酒,嘴里全是那苦里吧唧的味道,现在只想知道明天自己能睡哪里。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房子租啊?”中介小哥叹气,“我都回老家了。” 末了又说,“而且你那么挑,上次带你找房子,把我电瓶车都骑没电了,后来我还是推着带你去看下一套的,你忘了吗?就你这眼光,这时候肯定找不到满意的房源。” “行吧。”阮愫想这电话是白打了。 “要不,你去你朋友家里借住,或者男朋友家也行,对了,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