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黑字,暗暗墨香,放佛能透过一张纸,一段文字看见有一个女人提着餐盒走过长长的宫墙,雪花凋落,寒风瑟瑟,白狐裘衣,阳光散落时,她回眸,嫣然一笑。 莫老诧异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单手扶住有些慌了的心口,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水,难道是饿久了,出现幻觉了? 秦苏推开厨房小门,端着托盘迎面走过去。 莫老瞧着今天盘中的食物,小小的一块鱼肉,他可是为了来吃一顿饭饿了一上午了,就这么一小块鱼肉? 秦苏看着老人眉头不由自主出现的折痕,不安道:“不好吗?” 老人摇头,拿起叉子,尽可能的伪装自己高雅的动作,只是,这女娃做的饭菜就跟有魔力似的,自己越想伪装,越是被她那完美到极致的味蕾攻击不攻自破,舌头打颤,卷过鱼肉时都是带着自相残杀的程度,不让喉咙吞下去,喉咙又不甘心,极力的宣布着自己的主导权。 秦苏笑而不语的将汤碗端上。 莫老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的给自己端上一碗白开水,直接道:“我不渴。” “这是汤。”秦苏回答。 莫老愕然,拿起勺子搅了搅,清澈如水,好像还倒映着自己的五官,他想不明白,这会是汤? “今天小谦买了一只鸡,我就顺手炖上了,只是火候还不是很足,先给你尝尝味道。” 莫老疑惑着呡上一小口,他想象不出一个厨师是怎么把一锅味道浓郁的汤水炖煮的如此不掺和杂质,或者是她怎么把一碗白开水给弄的那么像清香扑鼻? 一口气灌上了一整碗,还是意犹未尽,他抬头,目光浓烈的落在秦苏的身上,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 秦苏莞尔,端着空碗折回厨房。 “我能打包一点吗?”莫老自觉这个问题有些唐突,竟不可抑制的红了红脸。 如果让那群老头子知道自己每天都来这么一个角落里像做贼一样吃饭,最后还打包,只怕那群人得笑的一夜白头。 秦苏整理了一下餐盒,解释道:“可能冷了味道会有误差,如果加热味道会更差,所以一般而言,汤水只能喝一次,一次得喝完,一旦二次热,味道会是天壤之别。” 莫老不以为意,笑道:“无碍。” 陈妈看着消失在步行街的身影,有些微微的不安,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老人家很奇怪?” “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秦苏反问。 陈妈蹙眉,深思熟虑一番,还是想不通的摇头,“像谁?” “偌大的京城,那样的世家,何须我们亲自去找,自然会有人按耐不住先行上门。”秦苏自言自语着走回去,她侧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联子,嘴角微微上扬。 莫家书房: 莫夫人面无表情的瞪着进入视线内的身影,指尖轻重缓急的敲击着桌面。 莫老察觉到屋内的气息,径直上前,将放置在怀里暖着的汤盒拿出来。 莫夫人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眉头的折痕越发失去控制,甚至拍桌而起,“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莫老单手掩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莫夫人冷冷一哼,掀开那透明的汤盒,瞧着里面的白开水,怒气尤甚,“老爷,我觉得您最近太奇怪了。” 莫老坐在椅子上,推着汤盒往她面前移了移,“喝一口试试。” 莫夫人不明所以,端起不甚在意的呡上一口,蓦然瞠目。 “味道如何?”莫老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向窗户上潺潺的树影,“我后悔了,夫人啊,我们都错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