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叫他等一等,午饭一道去吃。 元阙在自己屋里勉勉强强看书看到快正午,才终于有人进来了,他定睛一看,原是郭昊。 郭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如同做贼一般地打量着屋里,恰与元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当即尴尬一笑,然后站直身子,推门进来,从自己的书箱里摸出个藤球,随手一抛。 “郭兄又去蹴鞠了?”元阙顺势接过藤球,在之间滴溜溜地转动。 郭昊讪讪一笑,“咳,跟着阿修老老实实温习几天了,实在是累得很,难道还不能去玩一会放松一下?咱又不是陈宇那种书呆子,一天不看书就要死人的。” 见他这样都不忘损陈宇一把,元阙不由皱了眉,“陈兄家境不好,不比得郭兄,若想出人头地,他就只能靠着科举,然后入仕。陈兄不过是执拗了些,也孤僻了些,但并不是个坏人,郭兄还是莫要如此了。” “呵,你看看隔壁屋里的王松和张郊,谁不是家境不好的?也没见他们天天想陈宇似的拿着端着的,聪明了不起么?阿修也聪明,家境还好,也没像他似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活像我们欠了他似的。”郭昊说完,起身又要出门去。 元阙连忙叫他,“郭兄你等等,苏兄特意嘱咐了,说是过会等你一道吃饭去呢。你这是要去哪里?” 郭昊愣了愣,旋即不自在地摆摆手,“罢了,你们自己去,不必等我。今日和他们约好了,要吃顿好的。”语毙,也不待元阙答应,便转身走了。 桐山书院也够偏僻了,四下不着村落,能有什么好吃的? 元阙正疑惑着,陈宇却是温书回来了,推门进来后与他点了点头,也无他话。 屋里正诡异地沉默着,却忽然有人来敲门。 这屋里的四个人,陈宇不必说,元阙又是个新来的,苏文修虽脾气好但一心扑在读书上,也与同窗们没有过多的交集,而郭昊虽耿直大方,但实在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有时说话忒难听,也不太讨人喜欢。这样算下来,这时有人,无论找谁都有些奇怪。 元阙与陈宇对视一眼,分别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与自己想同的疑惑。但元阙还是站起身来,一边朝门边走去一边问:“您找哪位?” “苏文修在么?” 元阙一下子顿住步子,与陈宇再次对视一眼,面上的表情变作了惊诧——不是因为对方找苏文修,而是这门外说话的,分明是个妙龄少女! 声音清脆仿佛银铃,语气也十分欢快,是绝不容错识的。只是这书院,哪有什么少女? 元阙仍旧开了门,瞬间眼前一亮。 门外站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身量娇小,身段窈窕,头上用金环束着百合髻,耳边晃着一对精巧的金坠子,此外身上再无多余的配饰。一张不施脂粉的瓜子脸不如巴掌大,两弯细眉仿佛柳叶,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却笑成月牙的形状,鼻子小巧而挺俏,樱桃小口只有一点点,唇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真是万分亮眼。 “你是苏文修?”少女脆声问。 元阙拱了拱手,“在下是苏兄同屋的,姓元名阙。苏兄还在温书,不曾回来。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少女微微歪了头,“是这样啊。他在哪里温书呢?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 虽然来历不明,但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书斋又这么多人……“在书斋里,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遇到第三个岔道的时候往左。只是……在下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间。” “无妨,我自己去找就是。”少女笑嘻嘻地道,“元阙是吗?谢谢你了。” 眼见少女轻轻巧巧地走了,元阙只觉得莫名其妙,关门回身走到自己的桌边,却又见陈宇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一张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也起身出去了。 奇怪,莫不是今天大家都吃错药了? 眼见时间也不早了,元阙索性将书本都收拾起来,等着苏文修回来一道去吃饭。 不过半柱香之后,他等回来的又是郭昊。而郭昊进屋的第一句话,便是:“阿阙啊,今天只怕是你要自己去吃饭了。堂妹来了,阿修得陪着。” 堂妹?那也应该是郭昊自己的亲戚啊,苏文修是他表弟,为何要去陪着? 好在郭昊还想起来解释了一句,“是这样,姨夫姨母觉得我小叔家的闺女还不错,前年给阿修定下了,考完就成亲的。” 难怪呢。方才来敲门的女孩子,大概就是郭昊的堂妹、苏文修的未婚妻吧。只是……长得真是一点都不像。 郭昊说完话,也没有立刻就走,只是坐在椅子上在柜子里翻找东西,这架势似乎并不是只为回来传句话的。他找东西也没避着元阙,于是元阙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柜重找出小小的一枚竹片,仔细揣进怀里,才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枚竹片下端系着一枚鲜红色的小结子,元阙记得很清楚,这还是郭昊问他要去的。原本因着是织萝给的,元阙还十分舍不得,但郭昊说了,他随身的东西上挂了这么许多个,也不差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