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太医医术如此了得,竟治好了你这哑疾。”袁夫人捧起热气腾腾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上下打量着许卿卿。 分明还是先前那般柔柔弱弱的模样,那双眼睛却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这似有若无的变化,令袁夫人心里微微发紧,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掌控…… 许卿卿没有接话。 宫中那些太医根本未曾为她诊治过,倒是府里的张大夫,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想出了不少古怪的法子。 也不知是那夜自己瞧见的一幕太可怖,还是张大夫的法子潜移默化起了作用,哑疾居然一夜之间不治而愈,这也算是幸事一桩…… “雨潞在府中过得可好?”她径直问道。 袁氏带来了三个丫鬟,其中并无雨潞。 想来也是,这毒妇又怎会将唯一能威胁她的筹码草率地带在身旁? “她先前过得很好,”袁夫人缓缓放下茶盏,“可她马上就要过得不好了。” 这话意味深长,许卿卿听得面色一凝:“你这是何意?”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袁夫人目光锐利,“苧玉,你为何要在泓亲王殿下面前胡言乱语,让我这个当舅母的跟着你蒙羞?” 胡言乱语? 许卿卿猛然明白过来——她不过只在林泓逸面前开了一次口,难道袁氏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 她下意识就以为袁氏定是将眼线安插进了泓亲王府,然而袁氏接下来的话,令她打消了这一狐疑:“你贵为前朝长公主,却说自己是什么徐妃之女……你这么做,将你的母亲、你的外戚置于何地?真是荒唐至极!” 这里毕竟隔墙有耳,袁氏若是在泓亲王府安插了眼线,从眼线口中得知的消息,断然不敢将话说得如此明目张胆…… 对了,自己与林泓逸争执时,一旁的下人也都听见了。 说不定是哪个下人对自己心有怨恨,这才故意把事情传进了袁氏耳中…… 许卿卿心里一阵阵发紧。 她深知袁氏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可雨潞不同,雨潞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如今落在了袁氏手里,天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看来,是时候教教你谨言慎行的道理了。”袁氏冷哼一声。 “你想干什么?”许卿卿冷声问。 这世上,她在乎的人本就不多,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袁氏将她惊慌的神色看在眼里,面露得意,近前来压低声音道:“那个叫雨潞的小丫鬟挺喜欢刺绣,每日拿起针就绣个没完,可惜啊,因你的多嘴多舌,她今日要无辜失去一根手指了,真是个苦命人……” 说着,还半真半假地叹息了几声。 见许卿卿面色苍白,她装作苦口婆心,又道:“舅母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今后可要听话,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将先前那些恶习好生改改,安安心心相夫教子,伺候泓亲王殿下,听见了吗?” 一旁的梓露虽不知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但看得出这袁夫人对主子非但没有半点关切之意,反而还透露着那么一丝古怪的居高临下,叫人实在瞧不过眼。 就在梓露以为许卿卿会像先前一般沉默不语,不作计较时,许卿卿却忽然开了口:“分明是寒冬腊月,前厅怎么多了只嗡嗡直叫的苍蝇?” 梓露不由一怔。 袁氏登时就瞪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