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徐公子又命清音殿的宫女送来了一物。”嬷嬷献宝似的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前。 “这是什么?”皇后疑惑地瞧着嬷嬷手中那小小瓷罐。 嬷嬷打开罐子,里头装满了浅黄粉末:“徐公子说,这是一味对娘娘极有用的药粉。” “哦?是能让人散发奇香,还是能让人肤白胜雪?”皇后问。 嬷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徐公子说,这药粉或许能助娘娘怀上龙子。” 皇后一惊:“宫中禁用这等迷药,你身为嬷嬷难道不知?” 一旦被皇上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身为皇后,自然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叫她如何是好? 这徐抒怀,真是好大的胆子! “娘娘息怒,这可不是迷药,这是一味能帮娘娘挡暗箭的药粉。”嬷嬷急忙解释。 “暗箭?”皇后听得不明所以。 “是啊,”嬷嬷点头,“徐公子说,此药唤作香橼,若遇麝香则会变为朱红色,娘娘留在身边,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遇麝香会变为朱红色? 皇后立刻明白过来。 此药可使人小产,却也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太医院中一直都有库存。 前朝时,后宫就常闹出妃嫔下药毒害皇嗣的事,用的十有八九便是麝香。 徐抒怀这么做,倒很是用心良苦。 她拿起那小瓷罐,仔细瞧了瞧,罐中粉末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也不知遇麝香是否真能变红。 “去太医院取麝香来瞧瞧。”她道。 反正后宫没有人身怀有孕,用来试一试也无妨。 麝香很快就取来了,用药粉一试,果然变了色。 “叫徐公子多准备些香橼粉,今后本宫每日的入口之物,你们皆要用此药仔细验过。”皇后当即吩咐。 “是。”嬷嬷领命。 “不光是入口之物,本宫所用的胭脂水粉,所佩戴的珠宝玉器,也要仔细查验。”皇后接而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归是有好处的。 嬷嬷点头,正要收起桌案上的香橼粉,忽然眸光一闪:“娘娘,这……这香橼粉……”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皇后蹙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吓得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香橼粉最面上的那一层,不知何时已悄悄变红了。 那诡异的红色看得皇后心里发怵:“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只有在遇到麝香时才会变色吗,怎么好端端地放在罐子里,竟也起了变化? “好啊,”她冷冷看向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这香橼粉只有你们几人经手过,说,你们中到底是谁想加害本宫?” 太监、宫女立刻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天地良心,这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娘娘,这几个奴才要是真想害您,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嬷嬷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皇后冷声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只差没将这几个狗奴才全关进慎刑司了。 可这香橼粉药效如此出众,她又不想这么早叫人发觉,一旦被皇上,或者其他妃嫔知道了,她岂不是少了一张独一无二的底牌? “方才他们是接触过药粉,但都没有直接伸手触碰过,何至于面上的一层全变了色?”嬷嬷指出其中怪异之处。 皇后仔细一想,顿觉有理,却依旧疑惑:“可是……” “娘娘,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法子,只要这殿内的大小物件全部用香橼粉试一遍,不就知道差错究竟出在哪里了?”嬷嬷提议。 皇后自是点头不迭,当即便吩咐几个下人查验起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殿内大大小小的桌案,撒上香橼粉后竟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看得皇后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要不是香橼粉的药效失灵,就是她居住的地方到处被人洒了麝香。 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真是好大的的胆子! 很快,嬷嬷就查出了结果,问题并不是出在桌案上,而是出在香炉里。 粉末放进香炉,红得格外浓艳,如鲜血一般刺眼。 难怪四处都有麝香,原来麝香随着香炉中的烟雾四散,早已飘满了整个长春宫…… “这熏香是何人准备的?”皇后怒不可遏,只恨不得将那胆大包天的奴才乱杖打死。 宫女、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个个全都不敢开口。 “说!再不如实交代,看本宫不扒了你们的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