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士族功勋们,则更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雍京城便出现了好几起世家子弟为恶之事。 因着太上皇这一病,朝中的局势更是暗潮涌动。 杜允文虽然没有立即发难,但这段时间在朝中说话也是比先前更为强硬了些,甚至在内阁为着一件琐事,很没好气的指摘了季铭两句。 随着杜允文跟守旧派们的动作,朝中的官员也逐渐感觉到好似风向有些变了。 对此,孙惟德也感叹不已,对着顾云浩道:“景源,咱们也需得想好对策,准备退路了。” 闻言,顾云浩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即便是知晓太上皇病危之事,会影响到朝局,但也总是抱着希望,只盼着不至于发生什么大的变动。 “师祖,真的是到了那个地步了么?” 顾云浩有些不死心地道:“以弟子看,当今圣上也并非是个不懂筹谋之人,说不定陛下仍有后招……”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总归还是骗不了自己。 不得不承认,萧穆言乃是一个明君,是一个极有手段和抱负的帝王。 但是即便他再有本是和城府,总归是即位才这么短的时间。 而且太上皇禅位之时,时机并不算很好。 外有杜允文、陶明哲以及顾云浩的右相师祖孙惟德三人把控内阁朝政,这三人都是在顺德一朝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华朝上下,一个个都可称为权倾半朝。 当初顺德帝在之时,都不得轻易去动这三人,只得使用制衡之术,使得三人互相牵制。 禅位之后,虽然因着元化帝启用季家和季铭,杜允文、孙惟德三人都行事比较低调,甚至杜允文跟陶明哲还借着夺嫡站位之事蛰伏,但这三人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并没有因此弱了多少。 甚至杜允文因着在夺嫡之时与勋贵世家们的牵扯,索性在元化帝登位之后,直接倒向了勋贵世家,成为勋贵门在朝中的代言人,就这么转身成为连元化帝都颇为顾忌的角色。 至于内里,元化帝的帝位也算不得很是安稳。 因着当时未免朝局动荡,加之顾及顺德帝的情绪,元化帝一时放过了平王跟蜀王。 现在平王跟蜀王都已经就藩。 所谓山高皇帝远,平王、蜀王的封地虽然不是在江南富庶一带,但也绝对是算的上物产丰富。 华朝因着户部税入不足,养兵费用一年不如一年,军队也一再精简,现在兵力拢共不过四十来万。 且这些部队因军资不足,配备的兵器也算不得好,加上一些世家子弟为祸军中,战斗力着实不高。 加上勋贵的祖辈大多出自军中,即便过了几代,但在军中仍是有些影响。 若是这些勋贵们一起约见军中的将领,说不定还真能动摇军心。 而且,平王跟蜀王的封地也都是人口众多之地,征兵也不会有多困难,若是两人真的合力发兵雍京,以朝廷目前军队的状况,却是未必能抵挡得住。 思及至此,顾云浩便忍不住感叹。 当初元化帝真不该放虎归山。 也正是当初的一念之仁,方才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却是使得平王跟蜀王成为了元化帝帝王之位的威胁。 “陛下那边,应该是已经压不住杜允文等人了。” 孙惟德叹息了一声,眉头紧蹙的端起茶碗吃口茶,说道:“景源,老夫知晓新政乃是你的心愿,但如今形势不同了,咱们就得懂得审时度势,不可鲁莽,不可做些无谓之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