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点头:“我知道分寸,也不会给你惹下麻烦。” 苏靖荷这才转身离去,心中难免思绪万千,如今庆王不在京城,若他回来,会很气愤吧,那个他宠着护着的妹妹,却终是被旁人算计了。 - 在何昭仪宫殿里,陆陆续续听来不少消息,先是刑部尚书周琦之子私闯内宫被囚,周琦教子不严,降为刑部知事。没多久,圣上下旨将灵阳公主指给宋子言,婚期定在下月,如此仓促,更让人不解。 成王这一手棋下得好,先是让周琛做了替罪羊,既把永王在朝中最有力的臂膀卸了,又将自己人捧上驸马爷,至于当时玉华宫里到底发生什么,宫中再没有人谈及,也都,不重要了。 这是苏靖荷第一次进宫,却也再不想进宫,陛下因为灵阳公主的事情不再记得她,苏靖荷正好向昭仪告辞,带着何雅回了靖国公府。 苏靖荷却知道,龌蹉事情哪里都有,岂是宫廷,安国公府何尝不是一样,只借着在靖国公府,才能舒心些。 转眼进入六月,最是赏荷的好时节,靖国公府的马车缓缓行过长街,马车里,何雅最是高兴,挨近清池时,总要掀开帘子,待接天碧绿入眼,何雅第一个兴奋下了马车。 “表姐快看,满是莲叶,竟瞧不见河水。” 苏靖荷走近何雅身边,抬眼看着无穷碧叶,想起去年九月才来过清池,那时荷花全部凋零,河面上只零星的残败枯叶,河边却是黄槐飘香,景致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走远些,当心脚滑落水。”见小姐愈来愈靠近水边,沉香忍不住提醒着,上次已在此落过一次水,这回可得小心了。 “怕什么,落水了还有我在。” 声音刚传来,苏靖荷欣喜回头,便看见苏牧和葛青青,唇角含笑,行了礼:“二哥二嫂,想不到赏荷竟能碰上,也是巧了。” “不是巧合,你嫂子惦记你,听说今儿你们要来赏荷,央着我带她出来。”说完看了苏靖荷身边的何铭何雅,道:“听说何少爷最近在诗文上颇有造诣,咱们切磋一二可好?正好三妹和青青许久不见,也有话说。” 何铭明白苏牧的意思,看了眼身边何雅,这丫头平日里粘人得紧,今日却并不赖着苏靖荷,给她几颗莲蓬便好说话的很。 苏靖荷随着葛青青沿着河边略微走了会儿,“上次舅母来府上,带我走得匆忙,靖荷还没写过嫂子解救之恩。” “我不过传个话,算不得什么恩情,今日看你气色很好,想来在靖国公府过得舒心。” 苏靖荷笑笑:“舅父舅母待我极好,又有表弟表妹陪着一起,是自在许多。” “终归是表亲,你可还有兄弟姐妹记挂,你不知,正儿这孩子在你走后,和老祖宗怄着气,好几日不曾吃饭,可把老祖宗急坏了,最后还是母亲接过咱们院子来,才听话些。” 苏靖荷微微挑眉,她和苏正感情不好,印象里,苏正很不喜欢她这个姐姐。“二婶待五弟当真是好。” “正儿这孩子单纯,我也喜欢,以前怕是听孙姨娘教唆多了,有些偏颇,心底还是知道谁待他好的。” 苏靖荷却是摇头:“我待他并不好。” 葛青青却是笑着:“你总这样,嘴硬心软,我听正儿说了,上元节那日,你背他走了一路,他说,他从没有被人这么背着,大哥,姨娘,甚至是大伯,都不曾背过他。” “这孩子倒是好哄得很。”苏靖荷不以为意说着。 两人又安静走了会儿,葛青青才是悠悠说着:“可听说了你二姐的事情?” 苏靖荷愣了愣,没有说话,葛青青便知道她心中有数,遂叹息一声:“落水的事情,我自是信你的,可,你二姐如今苦的很,上回回门,我无意瞧见她一身的伤,她总遮掩不敢让家里人知晓,其实大家哪里不知,赵姨娘背后不知哭过几回。” 苏靖荷没有说话,葛青青看了她一眼,才是继续道:“总是一场姐妹,你怕也不忍心她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苏靖荷顿住脚步,看向葛青青:“二嫂当真是信我?” 葛青青一愣,仿佛被戳破心思,呐呐道:“自…自然……” 苏靖荷又无所谓地浅浅一笑:“嫂子觉着二姐的婚事是我安排的吧?可我怎有这样的本事,能请得动周老,又能动得了大哥,还能牵扯上鸿胪寺。” “谢玉却可以。”葛青青接完话,发觉自己太心急,又安缓了缓说着:“嫁便嫁了,也是命数,你姐夫在郡王爷手底下办差,若谢玉肯帮个忙,你姐夫也便不敢下手了。” “谢玉和苏家非亲非故,这事怎也不该是他说话,自有父亲替二姐出头。”苏靖荷说完,眯着眼道:“两月不见,嫂嫂和赵姨娘倒是亲近。” 葛青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