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这院子,以后便回来吧。” 苏靖荷才说完,绿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呐呐道:“姑...娘......” “周嬷嬷不在了,这院子总是要交给个放心得下的人掌事,剩下这些大多是秦姨娘的人,我怎敢启用,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如今小婶娘不在,也没人会在意你是否回了我身边,吩咐你做事,总是比嘱咐旁人来的放心。” 苏靖荷说完,抬手拿过茶盏轻抿了小口,继续道:“对了,之前让你办的差事,可妥当了?” 这些时日苏靖荷虽在靖国公府,却每月都会陪着何家兄妹出趟府门,说是逛街,一路金店布坊不曾少走,而苏靖荷先前让绿萝张罗的铺子就在街头最旺的地段,如今卖着香料,也是她们必不可少的去处,而掌柜正好做个传话的中间人。 “姑娘吩咐后,奴婢不敢有片刻耽误,查到紫萝姐姐嫁人去了鹤州,便再没有线索,蓝烟姐姐则回了老家,去年底一场瘟疫,人,没了......” 苏靖荷一愣,当年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除去在胡兰山一起遇难的,便只剩这两位,丧礼过后,赵姨娘说情,让二人脱了奴籍,如今却是寻不到了…… “姑娘找二位姐姐,可是有什么想问?奴婢当时也在荣华院伺候,兴许知道一些。”见姑娘眉宇间的失落,绿萝赶紧说道。 苏靖荷抬眼,想了想,虽说绿萝伺候的不是母亲,但也是荣华院里最得人喜欢的丫头,兴许能知道一二,才是问出:“为何母亲推迟到三月才动身去菏泽?” 上回周嬷嬷没应答的话语,再次问出,她总不能信,嬷嬷不过被山野猎人误伤,世间巧合事情太多,却不会桩桩件件被她遇上,可,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绿萝只能摇头,这件事情她确实不知晓:“奴婢不知原由,当时大夫人迟迟不肯动身,奴婢和姑娘也是着急,毕竟……”看了眼苏靖荷,绿萝咽了之后的话语,转而继续道:“奴婢私下问过姑娘,姑娘只说大夫人心情不好,总心事重重,她问过几次,大夫人便红了眼眶,害得姑娘再不敢多问。” 红了眼眶?母亲性子柔弱,若说落泪也是常有,可过完年挨近去菏泽的日子里,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这府上姨娘与母亲相处时间也久,即便受了气,也不至于落泪,而母亲遭父亲冷落十多年,也不至于现在才来伤心,总还有其他事情...... 理不出头绪,只能暂时搁置,苏靖荷继续问着绿萝:“之前让你在外头安置的宅子,可办妥当了?” “妥当了,在城西,地段隐蔽,宅子后头有条小河,也住得舒服,最难得的是安静。” 苏靖荷点头:“好,大哥如今正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安置他那个美娇娘呢,正好托人想个法子,送礼也好,赌输也罢,总之得把宅子送到大哥手上,记着,莫让大哥起疑。” 绿萝却微微讶异:“送给大爷?奴婢还以为……”还以为这些是小姐为日后嫁人备的私己产业。 “你只管去办,大哥看上的可是宋子言的人,宋子言这阵子忙着成亲,顾不上,等他回过头来找不见人,就他那烈性子,必然闹出事情来。” 这件事情在苏靖荷去靖国公府之前就看准了的,她费了许久的心思,之前是交代周嬷嬷盯着,周嬷嬷出事,才想办法转给绿萝处理,就等着她回府给大哥推波助澜一把。事情唯一的变数是宋子言成了驸马爷,不过,倒是更帮了她,大哥和宋子言争抢歌女不过坏了国公府的名声,但若是得罪驸马爷,事情的严重性可就不一样了,父亲也不能坐视不理。 “还有,这事必须你私下想法子,不能再找二哥帮忙了,宋子言毕竟是灵阳公主的夫婿,二哥若知道,怕不能成事。” 二哥与庆王的关系,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奴婢知道。不过,事情闹大了,对老爷怕是也不好,对方毕竟是驸马爷。”绿萝有些担心说着。 苏靖荷却是笑笑:“打人不打脸,岂不是白打了,就是要戳到父亲,他才会意识到这个儿子有多混账。” 吩咐了事情,苏靖荷让绿萝退下,绿萝却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