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日都没睡好,我竟不知你与太后有这般情意?”将苏靖荷抱坐在膝上,看着面容憔悴的苏靖荷,有些心疼说着。 苏靖荷摇头,对于她而已,太后不过是几面之缘看似温和的长辈,可于庆王而言,却是逼死母亲的元凶。 逝者已矣,她也不想多谈,只道:“想着你不会回来,怎么都睡不着了。” 声音带着些撒娇,软软挠过庆王心头,酥酥麻麻地,引得他一声喟叹,展颜说着:“这可麻烦了,夫人这般离不得为夫,以后可不是去哪儿都得带着夫人?” 苏靖荷侧头,扬眉:“怎么,你想不带?” 在她肩颈里蹭了蹭,周辰景低声说了句:“不敢,为夫恨不得将夫人绑在身上,走哪都不离。” 苏靖荷抬手,柔柔的小手覆上周辰景胸口,道:“将我放在心上,便离不得了。” 回握着她的柔夷,周辰景郑重点头,眼中闪着亮色:“已经在心头烙印着了。” 正情意绵绵,兰英推门进屋,倒有些不好意思别开了眼,她手中捧着碗面条过近,苏靖荷闻着味儿就蹙眉:“不是说了吃不下东西,怎么还端进来。” 不待兰英回话,周辰景先道:“是我让她送进来的,今儿可是你生辰,怎么也该吃上一碗面条。” 苏靖荷一愣,许是这俩月事情太多,她竟忘了自己的生辰,难为夫君在宫里还为她记着时日,遂夹了一筷子先喂给周辰景:“你三日不曾进食,多吃些。” 顺着咬了大口,略带歉意说着:“太后大丧,也不能为你好好贺个生辰,可觉委屈?” “有你,有孩子,还有什么可委屈的。”说完,却又愣了愣,突然仰头看着周辰景:“如果再有一样,便最好了。” 周辰景挑眉:“夫人尽管开口,愿为夫人鞠躬尽瘁。” 苏靖荷被他认真地模样逗笑:“也不是多难的,就是,想吃烤地瓜了。” 大冷的天,又是半夜,周辰景蹙眉,倒不是觉着难办,实在烤地瓜这东西吃了,尤其苏靖荷有孕,怕并不好吧? 见夫君没有应答,她微微顶了突起的小腹,道:“可不是我想吃,是你儿子嘴馋,闹得厉害呢。” “哈哈,好。”刮了苏靖荷的鼻子,周辰景点头应下,难得她有想吃的东西,便由着她一回。 兴致高涨,周辰景索性让人送来生地瓜,而后在屋子里搭起炉子,两人挨着火炉,苏靖荷将头倚靠在周辰景肩上,听着他给她讲着当年出征的一些故事,为炉夜话,可惜没有热酒,窗外也少了一场绵绵大雪,苏靖荷仍觉着美滋滋的。 渐渐,地瓜香气弥漫,勾起满肚子馋虫,两人穿着华贵,在富丽的庆王府里,却如普通人家,夫君捧着烫手的地瓜小心翼翼剥开皮,尝了嘴甜的一个递给妻子,妻子吃得欢实时,不忘喂了夫君一口。 这一夜,两个明明都很困顿的人,却是甜蜜地耗到大半夜,吃得肚皮滚滚全无睡意,倒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屋子里也是寂静无声,太后薨逝免了早朝,倒是更给她们夫妻二人行了便利。 - 入春后,天总是阴阴的,多雨。 每年苏夫人忌辰,山上总是泥泞难行,但这几年,苏靖荷却从不曾断过祭拜母亲和姐姐。今年与往年不同,带着夫君,怀着孩子,一家其乐融融,母亲与姐姐在地底看着也该安心。 苏靖荷一直与母亲亲近,可如今自己也怀了孩子,才更知做母亲的辛苦,尤其母亲孕着双胎,父亲又不会体贴,当年生下她们姐妹俩,定吃了不少苦头。 拜祭过母亲和姐姐,周辰景却是领着她转往西边林子去,因林木茂盛,少有人迹,林后是一泓山泉,因前几日大雨,有些涨水,浮桥上被泉水打湿,走在上头有些许滑,周辰景在她身后稳稳扶着,见她走得小心,索性打横抱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