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吃了,一出来就看到陆景佑正在房间里,坐在窗台边的沙发上拿着电脑,像是在处理事情,见她出来,合上了电脑。 陆景佑打量严梓枫,一套长衣长裤的棉睡衣,裹得倒是严实,想起方才自己拿电脑本来要处理工作,却听着浴室的水声没办法集中精力,就觉得闹心。 严梓枫看到房间里的桌上多了个手提袋和纸盒,应该是陆景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她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至于问他要不要进去洗澡吧,只好沉默,双手捂着毛巾擦头发。 陆景佑手指在电脑上一下一下敲击,嗒嗒嗒,是房间里唯一的响声,他看着严梓枫,消瘦的身形笼在宽大的睡衣里,光照下来,领口的肌肤白皙,锁骨清晰笔直,湿润的黑发发端在锁骨处翘起,他敲打的食指停滞了几秒,随即放下电脑,起身走到严梓枫身边。 严梓枫低头揉着头发,等陆景佑高大身躯的阴影压迫下来,她才察觉,抬头对上他的眼,他眼里映着灯光炯炯如火苗,她后退一步,被他捉住。 陆景佑拿过毛巾,为她轻擦头发,严梓枫逃离不了他的双手,也就渐渐放下了手,任他揉搓。 “江姨给的药,你该吃,瘦成这样。”陆景佑捏了下严梓枫的下巴。 原来他听到了,严梓枫默然,即便喝了药,她也胖不起来吧,何况是……她没时间了。 陆景佑的动作停了下来,严梓枫低垂的眼眸抬起,就看到陆景佑头压了下来。 唇瓣的触感让她浑身颤抖,他立马要深入,她用力推开他,后退几步躲到门边,微喘着气。 双手怀里都空落了,陆景佑双手成拳,胸膛腹内都是火。 “你要气到什么时候?”陆景佑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忍耐什么。 她早就说过,她永远不会生他的气,她不是在气,不过是再不敢奢求什么,或许这样仅剩的日子里,她会淡然得平静,接受现实一些。 “我渴了,下去喝水。”严梓枫逃离一般转身开了门,出去了关上门,快步跑下了楼。 陆景佑满是火气无法发泄,一拳打在了墙上,好像怎样她都无法像以前一样,生气了就发一顿火或者撒娇哭一顿,隔日就忘了。 客厅开着走道灯,严梓枫抱着杯子在沙发上坐了许久,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还是去了严梓伦的房间。 哥哥过世八年,他的房间依旧如原样,每隔几天都会打扫,所以一尘不染。 严梓枫坐在床上,抱起相册翻看,妈妈喜欢摄影,所以他们小时候的照片足足有五六本相册,过节、过生日、考试成绩好、哭了、开心了、参加比赛或者演出……所有点滴都有相片,背后还有字记着。 到五岁以后,陆景佑就经常入相片,好像就是她五岁开始,严梓枫还记得那天,哥哥在学校打了架躲进陆景佑的房间,她去给梓伦送药,才和这个隔壁哥哥说话。 严梓枫干净的手指覆在照片里陆景佑的脸上,为什么要长大,如果能一直像小时候那样,该是多好。 门从外扭开,梓枫听到声音抬头,是严守城,他走进来关上了门。 “爸爸。” “梓枫,”严守城在严梓枫身边坐下,看了眼她手里的照片,“因为你陆叔叔严格,又经商在外,景佑从小就孤僻,你和梓伦成为他的朋友他才开朗了,那个时候你陆叔叔还说我见景佑的时间比他还多,景佑和你陆叔叔一样不善表达自己,但他一直护着你和梓伦。” 严梓枫凝视着照片里的陆景佑点头:“嗯,爸爸,我知道。” “梓枫,你去国外,是景佑的主意,我是不忍心送你走的,可景佑说当时舆论压力太重,你又是个倔性子,怕你受不住,所以送你去国外,远离这里比每天睹物思人又承受非议要好。” 严梓枫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的憎恨和抛弃,难道从来都是她错认为了吗? “这些年他没少顾及媒体方面的人脉,你回来之前,他就清扫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