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郁小王爷就算对我有过两三分情谊,现在也不一定了。”钟宛深吸一口气,道,“将来若是玩脱了,还请您看在当年的情分上,让郁小王爷给我留个全尸。” 冯管家痛快道:“这是自然。” …… 翌日,刚用过早膳的郁赦难以置信的看着冯管家,“你昨天大半夜的去找钟宛了?” 冯管家提心吊胆的,“是。” “……”郁赦道,“我让你去查查,你就直接问到他脸上去了?” 冯管家拼了,“我觉得世子着急知道,就直接去了!” 郁赦一时无话可说。 郁赦怀疑冯管家被自己传上了。 “那……”郁赦一言难尽的看着冯管家,“那他说了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跟我一起疯了?” 冯管家擦了擦汗:“没有,钟少爷说,说……说……” 郁赦觉得冯管家简直莫名其妙,不耐烦道:“说什么?!” 冯管家狠了狠心,大声道:“钟少爷说!他自进京来,世子对他不亲不热,全然不顾惜当年情谊,他心如死灰,决定自暴自弃,要娶上十几房小妾,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郁王府别院的天上祥云飘绿!” 郁赦眸子微微发颤,隐隐带了几分血色。 郁赦怒极反笑:“他是觉得我对他不亲不热?好……很好,那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亲热。” 第23章 归远,我是来羞辱你的,你这个反应…让我有点难做。 冯管家目的达到, 要退下了, 郁赦突然道:“站住。” 冯管家心里咯噔一声, 面上如常,躬身道:“世子吩咐。” 郁赦审视的看着冯管家,“钟宛现在走路都恨不得绕开郁王府十里以外, 他会这么说?他敢?” 当然是不敢的。 冯管家昨晚跟钟宛聊了许久,全是在说郁赦,把纳妾的事抛到脑后, 回了别院才一拍大腿想起来自己忘了要紧事。 冯管家知道去黔安王府的事瞒不过郁赦, 无法,现在只能胡编乱造。 冯管家原本觉得自己编的话很合钟宛的语气, 没想到还是被郁赦听了出来,他稳了稳心神, 反问:“钟少爷他不一直是这样么?他有什么不敢的?” 郁赦闻言心头火又加了一把,“好, 真是本事了。” 冯管家跟着叹气:“人大心大了。” 郁赦被气的险些摔了茶盏,“你去吧。” 冯管家待要走,但看郁赦这样子, 又替钟宛担心, 他揣摩着郁赦的心思,替钟宛周旋道:“不过也怪不得钟少爷,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孤孤单单一个人,圣人都说, 食色性也,又说人之大欲存焉,他正经的一个成年男子,至今房中无人,才不对劲呢。” 郁赦闻言周身的戾气又强了几分,他抬眸冷道:“你是说我不对劲?” 冯管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冯管家忙补救道:“不不……世子比他年轻!不急!” 冯管家这一顿火上浇油彻底惹怒了郁赦,郁赦冷笑,“行……他房中空虚是不是?我明白了。” 冯管家多说多错,不敢再劝,讪讪的退下了。 出了正厅,冯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庆幸郁赦如今性子癫狂,越是怒火攻心脑子越是不清楚,才能糊弄过去。 砰地一声,正厅里郁赦不知砸了个什么器物,冯管家放心了,被气成这样,郁赦总没心思去跳冰窟了吧? 冯管家心满意足,去忙自己的事了,几番惊吓后,又忘记了托人去同钟宛串供。 黔安王府内,宣瑞和宣从心坐在暖阁里,一起看着一碗药。 宣瑞盯着这碗药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端起了药碗。 宣从心瞥了他一眼,低头给自己绣荷包。 宣从心的针线其实不太行,做大件的衣裳看不出,摆弄这些精细小物件就容易露马脚,两株牡丹花,被宣从心绣的看不出头尾来。 给宣瑞做了一半的狐裘,至今还被她丢在里间小榻上。 宣瑞端着药仔细的闻了闻,又放下了。 宣从心凉凉道:“大哥,药是不是凉了?我让人替你热热去?” “你又在这做什么?”宣瑞皱眉,“做针线哪里不能做?” “等着。”宣从心摆弄着手里的针线,将牡丹改绣成老虎,心不在焉,“你若是耗到晚上还没喝,我就替你。” 宣瑞被妹妹一激,又端起了药碗。 然后品茶似得,尝了一点点。 宣从心尽力忍着,没发火。 宣从心低头戳着老虎,头一次体谅了历代皇帝,为何为了那枚玉玺可以手足相残,兵戎相见。 别说皇位了,宣从心抬头看看自己大哥,心道我若是个男子,为了这个郡王之位我大约都会跟你斗一斗法。 实在是……忍无可忍。 宣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