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了一下: “区区刘备,不过替明公暂管几日徐州罢了。” 这一番推敲之下,曹操大喜,伸手握住了戏志才那只似乎怎么烤也无法变暖的手,“诸将蛮勇,文若忠厚,用兵伐谋上,片刻离不了志才你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底了!” 青年那张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泛出了一丝微笑。 “今日宴饮辛劳,”曹孟德拍了拍他,“快回去歇下吧,今岁既无兵事,志才正可安养身体,张邈之事,仲德他们去忙便是!” 戏志才起身行礼,走出这间屋子时,送陈登与陆廉出门的荀彧正好回来。 这位文士面上十分高兴,与同僚点点头后,进门便向自己的主君躬身行了一礼。 “如此兖州便可无事了!北有故交,东为新友,南有袁术与徐州相争,正好是响应董承,接纳汉帝的时机了!到时候,辅天子以令诸侯,明发诏令以争不臣,吕布之勇、刘备之雄,也只能俯首为明公马前卒尔!” 曹操从席子上起身,上前两步,又一次抓住了荀彧的手,欣喜着点了点头。 “诸将奋勇,志才多谋,但大势上,还是要文若你替我把关啊,你这么一说,我心中便如明镜了!” 荀彧告退的脚步声与许多自远及近的脚步声混在了一起。 前者从容不迫,后者杂乱但十分有力。 那是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还有曹休等诸夏侯曹的脚步声。 当这一群武将进门时,他们见到了一个阴沉着脸的曹操,在他们进门的一瞬,曹操用力地将火盆踹翻了! 仆役忙忙地上前收拾起一地狼藉,而诸夏侯曹互相看一眼,便理会了主君的意图。 “刘备!织席贩履之辈!”曹操骂道,“看我连年用兵,战事疲惫,竟欺我至此!” “主公欲兴兵事否?!我等也正有此意!” “主公!” “主公!” “尔当加紧收编部曲,选练吏卒,”曹操咬牙切齿道,“那陆廉不过好勇斗狠罢了,临敌布阵,哪是你们的对手!等我修书一封,与袁本初说明利害,到时兖冀精兵齐出,定要踏平徐州,方解我心头之恨!” 早春的夜风有些凉,哪怕赴宴时用了一些酒,此时酒意也散尽了。 她骑着马,陈登坐在车上,听着马蹄与车轮声,咕噜噜而过。 “我看曹孟德嬉笑怒骂,是个很喜欢跟人交往的人。”她突然说。 陈登“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不停地夸了徐州。” “嗯。” “那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徐州人?” “他夸徐州,是因为徐州残破。”陈登静静地说道,“若是徐州户口百万,兵甲坚利,他就不会夸徐州了。” 她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辞玉。” “哎?” 陈登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 “我是个文士,不能临阵,你却不同,”陈登冷冷地说道,“你好好记下今天那些武将的脸,将来战场上撞到,休令他们跑了。” 她转过头看了这位文士一眼。 她很少见到笑嘻嘻的陈登露出这样的神情。 炭盆里重新装满了一盆上好的炭,诸夏侯曹也纷纷离去,又有婢女送上了一盘点心,一壶热蜜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