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到消息后就开始了备战,从未像今天这样懈怠过。 她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自然就被健妇营的女兵看了出来。 “女郎身体无恙否?” “我无事,只是……”陆白犹豫了一会儿,“我自然是无事的。” 那个妇人仔细揣度了她的神情,似乎又想了一想,“女郎可是为什么事心神不宁?” 她只是做了个梦,她怎么会为了一个梦而心神不宁呢? 陆白这样心绪纷乱,最终还是不自觉说出了口,“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那妇人恍然大悟,“女郎可是想求方术高明之人来解梦?” 陆白的神色一凛,“我从来是不信什么方术的!” 妇人低眉敛目,口中告罪,连忙便要退下。 但在她即将退出陆白的屋子时,女郎又叫住了她。 “你……”她犹豫地说道,“可识得什么善解噩梦之人?” 在剧城外三十里外,一个靠近沼泽的小村庄里,的确有这样一个老妇人。 据说她年轻是曾是烧炭人的妻子,因为丈夫在沼泽地里失踪,她进去寻找丈夫的踪迹,但后来丈夫没找到,她却得了神通,不久后被一位在青州极有身份与名望的巫师收为了弟子,离开了北海。在数十年间,她生活得风光极了,现下回到故乡隐居,实在是不愿意他人来打扰的。 但乡邻们知道有这样一位神异的妇人隐居于此,自然恭恭敬敬,有事也会去寻她指点,名声便慢慢传进了剧城。 当陆白走近这个老妇人所居住的茅草房时,屋子里正飘出一股冰冷苦涩的香气,那香气她很久没有闻过,所以愣了一下才缓缓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草屋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内里却还整洁,地上铺着香蒲草席,墙上挂着绣了各种晦涩图案的细布,角落里一只铜制香炉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 她这样打量这屋子的时候,坐在屋中的老妇人便慈祥地笑了起来。 “茅屋破旧,不足以迎贵客。” “我不是什么贵客,”陆白忙说道,“我只是听说法师擅解梦,因此来求教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妇人一面迎她坐下,一面为她倒了一杯水,“女郎之梦若是与自己有关,可以不必问了。” 陆白看了看那个陶杯,又看了看这个面色平淡的老妇人,“为何说若是我只梦到自己,便可以不问呢?” “女郎的命数是极贵重的,”老妇人说道,“因此不必解。” 陆白愣了一会儿,“那若是我梦到了至亲之人呢?”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 “若是梦到女郎的亲人,那也是不必解的。” “为何?” “女郎命数虽贵重,却缺亲缘,”老妇人道,“与父母亲眷是极不该在一起的,否则必有祸殃。” 陆白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若只说命数贵重,她根本不放在心中,只当做方士随口讲的吉利话,但说她没有亲缘却是立刻戳中了她的心病! 她自出生时便丧父,几岁时又丧母,从小是被大父养大,至十几岁时,全族尽墨! 这一路颠沛流离时,她偶尔想一想过去的时光,再想一想眼下,也会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亲缘。但能被阿姊收留,相伴至此,上天已经待她不薄……难道她也会克了她的阿姊吗?! 难道阿姊在淮南的确战败……甚至性命堪忧?! 她心神已经乱了,几乎就要听一听老妇人接下来想讲些什么时,还是硬着头皮胡乱辩解了一句。 “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