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送出宫去,寻一个父亲麾下的年轻偏将嫁了,她觉得就再好不过。 但伏后则完全不同——天子在公卿与武将的争夺中也许变得优柔怯弱——但伏后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她是大汉的皇后,她既得到了皇后的印绶,死也要作为皇后而死,绝不容忍权柄旁落! 宫中没有哪个女人会对她造成威胁,伏后也丝毫不在意天子宠爱哪位美人,她因此大度地容忍了董贵人的骄横,并且千方百计诱吕布将女儿送进宫中为妃。 她的警惕在朝堂,在天下:任谁觊觎神器,她一定要竭尽所能,凶狠地回击! 而现在,被伏后疑心并忌惮的,所谓调唆杨丑谋杀张杨的真凶——必定是左将军,移风乡侯刘备。 ——这与掌不掌握什么证据没关系,只跟当今诸侯中,谁离神器最近有关。 但吕姁一点也不想被绑在这架名为“大汉”的战车上。 虽然不想,但她什么也做不到,她只是一株养在青瓷瓶中的花,等待她那个根本不由自己做主的未来到来。 于是少女继续坐在角落里,面对着墙壁,默默地,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眼下的春光晴好,以及不久将来的乌云和风暴。 天气就真的很好。 荒原上草长得还不高,绿油油的,其中夹杂了星星点点的野花,一眼望去好像一匹翠绿的缎子,感觉扑上去打个滚就很不错。 她骑在马上,一边奔跑,一边欣赏这幅景色,正心旷神怡时,旁边忽然就飞出一支箭,对着她的肩膀而来! 她连忙弯腰躲闪,第二支箭也已经到了面前! ……没躲过,箭头包着布,蘸了些面粉,扑了她一身。 张辽收了弓,“呵呵哒”一下,“若是子义今日前来,必定还有一箭!” “若是子义前来,我就下马和他打!” “他也下马?” “他也得下马!” “哦,”张辽说,“我不下马,你想在地上和我打,那就来吧。” 他一声口哨,周围十余个亲随骑着马嘻嘻哈哈地溜达过来了。 陆悬鱼板着脸,“那我也打得过。” “不受伤?” 她看看围上来的这群并州老兵,脑补了一下十几匹战马冲过来时的场面。 “……不受伤有点难。” 张辽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有点夸张的手势,“那就请纪亭侯继续操练。” ……在骑马这一项上根本没有啥天赋的纪亭侯感觉痛苦极了。 张辽这些日子一直领着骑兵在北海四处转悠,震慑豪族,顺带就给她补补课,教学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被骑兵追杀的时候,怎么保命。 骑兵并不是只有排山倒海正面冲锋一种玩法,他们会从两翼包夹,会从身后追击,会在她反击时立刻撤离,在她疲惫时重新围杀上来,还会像刚刚这样,她在跑,张辽在她不远处几乎平行的地方也在跑,然后冷不丁来两箭。 ……她以前没上过这种课,她没逃跑过。 不过张辽很容易就说服了她。 “袁绍自占领幽州之后,本部骑兵已逾万骑,若是算上乌桓鲜卑骑兵,或许有三万之众,以青州地势之平坦,任你有项王之勇,凭他们往来射杀袭扰,也能取了你项上人头。” 她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的扈从们皆擅长马上作战,但若主帅弱于骑术,将来一样会受困于此,还要枉送了那些亲兵的性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