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如妇人哉?! 当士兵们神情中的惊骇转为战意时,黄河南岸的战鼓声也再一次敲响了! “攻营!攻营!攻营!” 范城的狼烟尽管能令仓亭津的守军一目了然,却还传不到邺城。 但今日袁绍府中,几乎所有的谋士都到齐了,也包括了青州的郭图,范城的荀谌。 案上也不再有切成小块的甜瓜,甚至连角落里也不再有冰盘,而最不寻常的一点是,所有谋士在走进来时,脸色都与往昔不一样。 他们不再彼此打量,也不再用眼神挑衅。 他们的主公也不再摆出那种懒散而无所谓的神情,他居于上座,用冷酷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下首的谋士和武将,当看到他们的神情也如他一般严肃时,袁绍终于开口了: “并州军内乱,吕布劫持天子至濮阳,我当如何?” “臧子源反叛在先,张郃高览投敌在后,而今并州军中‘内乱’,天子被胁至濮阳,刚好东郡郡守已叛,张氏兄弟的贼军又可为援,”审配说道,“岂不太过巧合?” “天下断无这样的巧合!”田丰厉声道,“主公须早做决断!” “主公若欲兴兵,须早下令多造舟船,缮治器械,而后方可渐营河南。”沮授说道。 那些不同的意见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因为这种冥冥之中的巧合,很难不被认为是有一只手在推着它走。 有人撺掇臧洪反叛,有人就前来救援。袁绍麾下的数员大将一个个派过来,一个个便消失。 在袁绍原本的预计里,天子是插翅也难飞到徐州的。 北有冀州,南有兖州,天子怎么绕也绕不过袁绍和曹操的领地,因此袁绍甚至没有过多看重这个十几岁的小皇帝。 ——反正他一定会被控制在自己人手里,何必为他大动干戈? 可是在冀州与兖州之间,就是硬生生由许多个巧合凑在一起,打通了这样一条去往徐州的路! 这不是巧合,更不是天意,汉祚将终,这是再难更改的铁律! 这必定是皇帝身边的汉臣与刘备之间相互勾结,制出的一个精巧而完美的阴谋! 而这阴谋最终的目标——也必然是他袁绍! 这位雄踞河北的霸主下定了决心。 当袁绍的目光真切地投向这座一直被他所轻视的小城时,城中热闹极了。 天子来到濮阳之后,一直不曾设宴款待城中官员士族——没错,天子虽然东狩至此,但他仍然是这里的主人,因为整个天下在法理上都是大汉的! 这场宴会将会被史书记载下来,那些名士们在赴宴之前兴奋地同自己身边之人这样说道,如果他们能够作出一篇文辞优美的辞赋,说不定连他们也可名垂竹帛! 而写不出辞赋的豪强们则更加直接些,除却尽心尽力地供奉食材之外,他们打开了自家仓库,翻出了最为精美的器皿、摆件、蜀锦送进了天子的行宫。 因此当陆悬鱼再一次来到行宫时,她发现她已经认不出这原是臧洪的郡守府了。 那些缀满金线的蜀锦没有变成贵女身上的衣物,而是成为了壁衣,挂在了墙壁上,一片连着一片,而在壁衣前面,有无数精美绝伦的铜质宫灯被擦得明光铮亮,宫女一盏盏将它们点亮时,连同那些纯金的凭几,镶金的屏风,金银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