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便足可击退鲜卑人的辎重兵,将百姓救回,但酸枣以西的鲜卑人听闻消息,必定要追上来。” 她带兵打仗当然没问题,但如果兵马和百姓掺在一起,那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张邈张超的军队多为步兵,而且还需要防备不知道走到哪里的袁绍本部兵马,不能乱动。 赵云想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在沙盘上点了一点。 “我伏兵于此坡上,待辞玉遇敌,便将其引来,我领兵而下,如何?” 她眼睛一亮。 “此坡可有名?” 几个人都不是东郡本地人,这个小山坡也没有什么名气,张辽冥思苦想时,小陆将军又冷不丁说话了。 “咱们给这里起名为长坂坡怎么样!” “长坂坡?”几个人都一脸迷惑,“此处无河无田,如何称‘坂’?” “这一点都不重要,”陆悬鱼很认真地说道,“我听闻军中常用筮人占卜,以求出师顺遂,我算了一卦,这个名字对子龙将军来说,很吉利!” 第391章 这一片帐篷都很静。 除了司马家老爷子的帐篷外,最里面的几间帐篷都是女眷所有。司马家的规矩十分严格,莫说女子,连幼童也不会随意跑出帐篷,大说大笑。 外围是仆妇们的帐篷,而后是健仆、部曲、苍头田客们的帐篷,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因此除了偶尔有几声婴孩啼哭外,只有这间正在议事的帐篷最热闹。 在一群父兄和幼弟们的目光下,司马懿挨了这一杖也不敢喊冤,只能连连叩首。 “大父若欲管教孙儿,乞兄代行此仗!大父已至耄耋,千万珍重身体才是!” 老头儿指了指这个头上渐渐起了个肿包的孙子,“他倒能言善辩!” “孙儿不敢!”司马懿委屈道,“孙儿只是担心大父!今日大父遇险,为人子,为人孙者,岂不痛心!如何还能眼见大父跟随军队一路颠沛流离,经受战乱之苦!” 他说得振振有词,那些司马们互相交头接耳一番后,就有人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大父,今日确实险啊!” “儿孙们也就罢了,只有大父一人,万不能再如今日这般涉险!” “今日胡虏射向大父那一箭,如射在孙儿心上啊!”司马懿以袖拭泪,哭了起来,“孙儿死不足惜,但大父哇……” 一帐篷的男人,先是小司马们开始哭,而后中司马也开始跟着用袖子擦眼角,最后大家都小心翼翼看向了老司马。 老头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司马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有人试探性地开口了: “大父可是看重陆廉,有心结交?若如此,留一二儿郎在她麾下效力,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懿的嘴撇了一下。 这话说的,不就是陆廉多看了他一眼吗?又忙着给他整理衣冠,又要帮他擦一擦脸,甚至行路时还要涂一遍粉!拿谁当傻子呢!好像他们还能选第二个人出来似的! 老人没吭声,一个个地看了过去。 他的确已至耄耋之龄,那双眼睛看起来浑浊得很,随时都能昏昏睡去,但此时冷冷地扫了一圈自家子弟,又令他们都低了头。 “你们哪,也知此为乱世!”他叹道,“士人与庶民何异?” 儿郎们互相看看,脸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