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队的步兵。 因此在中军大营的步兵渐渐出营并围住了这支兵马后,他们最后的努力看起来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但这些冀州人根本不在乎。 他们已经决定战斗至死。 这场战争爆发得非常突然,全无征兆,因此对于沿河而上的辎重船来说,多少就感觉有点突然。 对于跟着船一起过来的人来说,也非常突然。 但运送辎重的士兵什么没见过,一见到远处狼烟滚滚,立刻便奏报给了偏将,民夫们也得以暂停卸货,而是溜回到船上,伸着脖子看热闹。 ……田豫看了一眼身旁的陈群,心中就很是有些不忍。 这位从来没上过前线,最危险的事也不过是跟着孔融或是陶谦登一登城楼,居高临下地看看下面战况的年轻文士还是第一次离战争这样近,因此脸色发白也可以理解。 田豫唯一不太能理解的是徐·州那么多公务需要陈群处理,他还一定要往东郡跑的理由。 ……他既不能打仗,也不能出谋划策,跑来当然也可以做个功曹,可是,图什么呢? ……将军打起仗来脑子里是塞不进别的东西的,跑来有什么用呢? 但不管怎么说,在青州时,田豫同陈群走得也很近,因此待他如挚友,现下见他脸色这样难看,便没多想地劝了他一句: “长文若觉气闷,不如回舱中歇一歇,待战事结束……” 陈群苍白着一张小脸,很认真,甚至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气愤,瞪向了他,“国让竟能这般镇定?” 被他质问的这位军中主簿愣了一下,“啊?” 不理智的陈从事忽然就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羞窘和惭愧的神色,似乎想要道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田豫什么都明白了。 “将军未尝一败,”他微笑着说道,“今天也不会。” 虽然未尝一败,但打仗是不可能不死人的。 胜负已分,后军派人前来接应辎重,田豫便带着十几骑先去寻陆悬鱼——他是偷着跑过来的,有些话他不想写纸上,因此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当面问一问,怎么她就要钱要粮要人没够,连青州军最后那点家底也要翻出来【 当他来到这片战场时,即使是经过见过大小阵仗的田豫也一时语塞了。 战斗几乎进入了尾声,但还没有完全结束。 冀州人还在奋力反抗,箭射光了,就在地上随便抓什么东西去丢;工事被破坏了,外面一层的死马被砸烂了,里面的就再牵出马来杀。 于是陆悬鱼这边的士兵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冲进去也不是,不冲也不是,每次看到冀州人杀一匹马,这群士兵就会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哀鸣。 ……陆廉军队大管家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们穷是穷,但也不至于要这样穷给别人看。 ……但话又说回来,这群冀州人也真是的!杀马当防御工事!那些战马!那都是战利品啊! 当陆悬鱼听说田豫到来,匆匆忙忙地跳下土台,跑过去迎接他时,她的这位大管家也在伸脖子望。 ……但没有望她。 她都快跑到了,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跳下马。 “国让何必亲至!”陆悬鱼嚷道。 但田豫仍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将军,我看敌军之中升起了一面‘牵’字旗,不知那个武将姓甚名谁?” 陆悬鱼有点烦躁地搓搓脸,“抓了俘虏问过,那人叫牵招,在文丑手下管着乌桓突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