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专心致志。 “辞玉啊。”主公冷不丁地开口。 大将军突然惊醒,手猛地缩回到袖子里,于是那只甲虫如蒙大赦,拼了命地飞出了堂屋。 她看看那只已经飞得不见踪影的甲虫,又转回头看看主公,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啊。” ……主公又觉得手很痒。 可惜他这里开会是不用穿官服的,没有貂蝉冠给他敲。 “你有何见解?” 她木着一张脸,左右看看,求助似的很想得到一点暗示,但有人别开了她的目光,有人笑眯眯地冲她呲牙。 张辽和太史慈挺了挺胸。 ……她似乎理解了这个动作的含义。 “我没什么见解,”她心死如灰地说道,“主公要打江东吗?” 刘备注视着她那双咸鱼一样的眼睛,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遣使去江东,”他说,“辞玉啊,你觉得我派谁去比较好?” “孔明先生,”她想也没想地说,“他可聪明了。” “好,”刘备说,“就是他了。”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主公紧接着还在说话: “你也跟着去一趟,怎么样?” ……陆廉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听说太湖有鱼,味美之至,”主公笑眯眯道,“不要你为使,随队当个侍卫就是。” 太湖有鱼,若隐若现在银白色的水波里。 有渔夫在船头撒网,用力抡圆了撒出去,再手法熟练地收回来,将收获的鱼倒进鱼篮里。 那些鱼儿必是惶恐的,在鱼篮里挣扎不休。 有艨艟自渔船旁经过,船上的水手高声说笑,问他今日的收成如何。 于是渔夫也诚惶诚恐,陪着笑脸小心应付了几句。 有令旗自远处的楼船甲板处升起,那楼船已是一座庞然大物,两杆令旗赤红,如同它睁开的双眼,杀气腾腾。 所有的艨艟战船都见令旗而动,水手们争先恐后,飞快划桨,惶恐地奔向楼船方向。 程普收了令旗,冷冷地看着张昭,但这个中年文士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声音冷峻地评判了一句:“自古未闻以艨艟定天下者。” “岂敢图天下,不过欲替主公守住父兄的基业罢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嗯,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张昭的脸色终于变得铁青。 他只以“大家都是汉臣”劝一劝程普,却想不到得了一个“不均”的罪名,刚要发作时,甲板忽然晃了一下。 此时的船吃水都不深,有轻微的波浪也会动摇船身,有几艘艨艟划得快了,冲到楼船下,掀起波浪自然摇晃了一下楼船。张昭不由自主,一个趔趄时,周瑜忽然伸手扶了他一把。 黄盖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程普,两个老将一起将目光别开。 ……这次没给张昭扔湖里,实在遗憾,下次努力。 “讨逆将军既将主公托付于我等,自当齐心协力,”周瑜很温和地开口道,“子布先生亦作此想。” “既如此说,子布先生不若待我等以诚,”黄盖逼问道,“而今江东士族究竟作何想耶!” 张昭望了黄盖程普一眼,又望了程普一眼,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刘备的使节快要来了。”他说。 几个将领默不作声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若只想守住基业,江东的基业,怎么比得过雒阳的基业?” “我等受孙家恩义,已历三世,”黄盖声音冰冷,“雒阳在我眼中,不过敝履草芥!” 张昭不再看向黄盖,而是看向了程普和周瑜。 武将们是孙坚一手提拔起来,尸山血海走过一遭的,忠心不会动摇。 世家呢? 如果江东只想偏安一隅,世家为什么要跟着孙家走,而不是追随四百年的大汉呢? 况且就算武将们想帮孙权割据江东亦未可得啊! 他们的面前,还有陆廉那座大山呢! 【我在下邳,屁股还没坐热,就出来了。】 【嗯。】 【……再吱一声!】 ……黑刃连“嗯”也不“嗯”了。 她骑在马上,晃晃悠悠一路向南,总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