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缠上他的原因是他更加好玩? 崔不去感觉脑袋更疼了,他捏了捏鼻梁:“崔家不能再住了,我让人找了间客栈,这两日办好崔家的案子,等京城来人交接,便去寻那秘藏。” 凤霄讶异:“崔大有谋逆之嫌,崔三杀了人,崔二早就死了,崔咏四个儿子已经倒霉三个,老四崔珮当年,虽受余氏临终托孤,却不敢违抗父命,也是间接害你接二连三被毒害的帮凶之一,你就这么放过他吗?” 崔不去扶着脑袋:“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不尽心,并未刻意陷害,于我而言,若连这点善意都得不到,二十多年前已经死过几回,此次放他一马,我们恩怨两清。这车颠得我难受,我躺一会儿,到了再喊我。” 说罢他躺下背对凤霄,却冷不防头顶玉笄被人抽掉,乌发散落肩头。 崔不去想要回头怒视,一只手已经按住他头顶穴位开始揉按。 轻重有度,内力化为热流自头皮涌向经脉,他瞬间眯起眼,一时忘了兴师问罪。 这个活儿以往都是乔仙干的,乔仙不在,崔不去平时头疼发作也只能抱着脑袋默默忍过去。 与此同时,凤霄嫌弃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这头发昨日有没有洗的?对了,马车这套被褥先前被我拿在城外驿站里用过,待会儿回城,你记得让他们换一套新的,我可不想出城的时候还用这套,最好再多买一套备换……” 算了,看在脑袋被揉得很舒服的份上,聒噪就聒噪一点吧。崔不去默念几句福生无量天尊,把凤霄的声音当成车外鸟叫,心情愉快不少。 不多时,凤霄就能感觉崔不去的肩膀肉眼可见松懈下来,呼吸也变缓变长,显然已经进入睡眠。 他收回手,望着对方微微弓起却毫无防备的背脊曲线,想道:此人浑身上下的确都是冷的,连骨头都冷硬硌人,唯独忘了自己还有一颗柔软热乎的心吧。 崔不去感觉自己许久都没像现在这样好好睡过一觉了,醒来时头疼全消,似连这些天的不适都好了一些,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直到拥被坐起,看见四周陈设,才蓦地想起—— “什么时辰了?这里是客栈?” “不然呢?睡得跟头猪似的,还是我背你进来的。” 凤霄正坐在他房间里的桌边大快朵颐,桌上摆满热菜,香气飘满整间屋子,崔不去确信自己是被饭香熏醒的。 “你为什么不去自己房间里吃?”崔不去瞪眼。 凤霄头也不抬:“味道会熏到被子枕头,要是掉了点残渣,晚上还会引来耗子,在你这里吃,就没所谓了。” 崔不去:…… “愣着作甚,过来用饭啊,你不饿的话,那我可就全解决了。”凤霄见他发呆,奇怪抬头催促道。 崔不去叹了口气,弯腰穿鞋,在凤霄对面坐下。 “崔珮来找过你。”凤霄道,略带讽意,“崔家人到现在,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崔不去:“为崔大求情?” 凤霄:“不,他们倒是聪明了点,知道崔大所犯之罪,罪无可赦,不敢为崔大求情,但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崔斐。” 崔不去挑眉:“哦?那个崔咏口中最出息的长孙?” 凤霄笑道:“长孙的确是,不过你要是肯认祖归宗,最出息的就是你了。” 崔不去似笑非笑:“原来他们还打了这个主意。” 凤霄:“现在别说你要让余氏跟崔二合葬,就算你想当崔氏族长,他们都会答应。” 崔不去冷笑一声,没有作答。 单只听这一声笑,凤霄便知,崔不去对博陵崔氏,没有半点兴趣——非但没有,估计还又生出什么整人的主意了。 “你这笑,听得我瘆得慌。”凤m.IyiGUO.neT